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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偷偷跟上去,記下了那個女人的車牌號碼。」他垂下頭去,眼帘遮住目光,「你還想繼續關注這件事,你想追蹤這個人。」
「哦,」安澄承認得坦率,卻忍不住小心打量湯燕犀的反應。是她多心了麼,怎麼覺著他好像並不很贊同她的決定?
可是……就算他不同意,其實也無所謂。因為這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事啊。
一來因為向楠是個好女人,她喜歡向楠,所以她看不得大康欺騙向楠;二來……也還是有自己家庭的影子吧?她討厭這些涉足別人的婚姻的女人!
「車牌是什麼,給我看看。」他向她伸過手來。
她想了想,還是掏出來擱進他掌心裡。她期盼地抬眼看他,相信他能幫她查出這個車牌的底細吧?
孰料湯燕犀只淡淡垂眸看了一眼,竟然就將小紙條徑直塞進了嘴裡!兩三下咀嚼,接下來他喉頭上下一滾,看樣子竟然是將紙條給吞下去了!
「喂,你幹什麼?」安澄毫無防備,撲上去搶救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他聳肩:「反正都已經吃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幹?」安澄抓起枕頭去砸他。
他偏首淡淡看她:「是你過敏了。」
「我過敏?」安澄氣得深深呼吸:「既然你也在街區公園,我不信你沒看見大康和那女人間的一幕。拜託,我清楚地看見了大康用肢體語言不斷試探,那才不是過敏!」
「什么女人?」他搖了搖頭:「我沒看見。那時候公園裡那麼多女人,況且樹叢環繞遮住視線,再說我只顧著逗小正顧不上別人。」
安澄瞪大眼睛。嗬,直接進化到在她面前睜眼說瞎話了?
「可是你、你剛剛還說我跟出去,抄了那女人車牌……這、這就都證明你看見了啊!」
「我沒有,」他凝著她的眼睛:「我再說一句,我什麼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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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怒極反靜,她跪起來掐著腰打量著他。半晌終於忍不住冷笑:「我、我懂了,你今天來不是探親,你就是、是為了這張紙條來的!」
她目光繞著他打轉,「竟然如此,你就不可能是真的吞了紙條……」她微頓,緊接著猛然向他撲了上來,趁他措手不及,兩手在他咽喉周圍翻找。
他一定是使了障眼法,看似將紙條塞嘴裡吃了,實際上是藏在了衣領周圍,或者乾脆就攥在掌心裡。這法子是所有魔術師,尤其是近景魔術師最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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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頑固」讓他啞然失笑,而她接下來冷靜的分析則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當然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直接向他撲上來,上下其手。
她的小手弄得他脖子好癢,他由著她,卻忍不住笑。
律師其實跟魔術師一樣,「在空空如也的帽子裡也得能拎出兔子來」,所以這樣的小把戲對他來說早已是再熟練不過。只可惜,第一次在她面前表演,竟然沒能騙過她。他心下既是悵惘,卻又——開心。
可是安澄卻沒有想像中順利,翻遍了他衣領周圍也沒找見。
她騎虎難下,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隨即就伸手沿著他衣領向下伸去……衣領處沒有,那就也有可能是順著衣服裡面滑下去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微做掙扎,卻沒有認真抵抗,以他的身高和力道優勢控制她其實太簡單,可是……他很享受她這樣對他。
這樣一來他眼角眉梢便不自覺地溜出了一縷微笑,便被她察覺到了。她的自尊心受挫,她登時惱了。為了能制伏他,索性將全身的力氣都加了上去,右腿一騙,索性坐上了他的腿,狠狠壓住他的腿,不讓他使得上勁。
兩隻小手伸進他衣襟里,每一寸都不肯放過,一直從頸線滑到了——腰。
忽然之間,他吹在她耳畔的氣息隱約一濁。她一顫,下意識向他抬頭看過去……這才意識到,這個姿勢已經有些~~不好描述了。
他竟然鬆了手,沒有再抵抗,而是向後撐住體重。長長的睫毛仿佛染了水汽,低垂遮住目光。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咬住了唇,仿佛在羞澀地抵抗著什麼。
她心裡重重驚跳。他……羞澀?抵抗?
112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