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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很短,只有六秒,直到母親吐出一口黑血,戛然而止。
老中醫看了好多遍,分析道,「還真不好判斷,霍少,依據女孩下針的穴位來看,應該是扎老人的胰腺附近,胰腺複雜,若要害,也可以,若要救,也成立。不過,從她吐出的這口血的顏色來看,應該是體內淤血。」
厲北琛神色一頓。
霍凌道了謝,親自把老中醫送到門口。
他返回來,聳聳肩,「我找的這個老中醫很權威了,他起碼沒否決,溫寧有救你媽的可能。黎向晚拍這段視頻,說溫寧是害沈阿姨,我想,她會不會看錯了?」
厲北琛臉色微變,他想到那日在醫院,溫寧口口聲聲說是母親的胰腺炎發作,她才扎針排出淤血。
母親的確有胰腺炎!
他盯著那張急救藥單,溫寧或許真的是想救母親?
嚴老說她很善良,那天,他也親眼目睹她為嚴老把脈,她說針灸救人不為錢,表情是柔和真誠的。
就連顧雲霄也看得出來,她和母親關係很好。
如果她真像霍凌說的,標書一事就沒想害他,後來莫韓綁架母親,她會不會是想去阻止,按照她說的,偷偷把母親救回來,而不是幫著莫韓助紂為虐?
可惜,後來發生了變故,無意導致母親腎衰竭成植物人?
他的心頭猛跳,她會不會是無辜的?
想想這段日子,自己都對她做了什麼,言語暴力行為暴力,厲北琛就深深擰眉。
若她無辜,那自己這麼傷害她,就真不是個人了。
「想通了一點嗎?」霍凌遞過來一杯酒,看著他打趣道。
厲北琛默然不語,仰頭煩悶將酒整杯灌下。
「怎麼說呢,我不是為溫寧狡辯,但我總覺得吧,她不至於十惡不赦,若她害你母親,為什麼現在還要忍受你的折磨,拼命地留在你身邊呢?」
「她想贖罪罷了。」厲北琛語調冷冷。
霍凌呵呵一笑,反問,「若她本無罪之有呢?你要拋棄她,她飲著你的恨也要留下,你說是為什麼?」
厲北琛灌酒的動作一頓,冷冽的伏特加將他的瞳孔點綴得無比漆黑。
他驟然放下酒杯,閉上眼大概兩分鐘,心有點軟。
霍凌的意思是,她愛著他嗎?
他站起身來。
「三哥,這會天都快亮了,你去哪兒?休息下吧,你眼睛很紅。」顧雲霄想攔他。
霍凌抬手一個制止,勾了勾唇,「傻子,他當然是回去找溫寧了。」
「回去找她吧,三哥,冷靜下心來,親口問問她,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再給她一次辯解的機會?」
霍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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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半,黎向晚再次接到何欽電話,「你說什麼?霍凌找了個老中醫分析我拍得那段視頻?」
她猛然從床上起來,臉色差到極點。
這個攪事的霍凌!
她當時在醫院之所以拿著視頻栽贓溫寧,是篤定三哥的怒火,肯定會信,甚至不會仔細研究視頻!
她為了陷害溫寧,把視頻當做證據提供給警方。
沒想到霍凌私自保存了一份
現在老中醫權威分析了,那她的說辭就站不住腳了,甚至還會引火燒身。
霍凌真多事,會不會接著查老太婆被送進醫院的事
腎臟移植手術的真相一定不能被發現。
她咬唇,趕緊爬下床,有些不安,得再仔細交代醫院那邊的醫生,毀屍滅跡,給她守口如瓶。
不然,三哥懷疑了什麼,很可能會查。
黎向晚帶著阿青,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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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半亮時,厲北琛回到了別墅,客廳里靜悄悄的。
他身高腿長站在一樓某間開房前,深深抹了把俊臉,打開門,輕聲走進去。
屋子裡很冷,寒氣深重,
他看到床上隆起一具細弱的身影,她的肚子圓潤無比,卻凍得蜷縮著四肢,小臉埋在膝蓋里,窩成了一個自我保護的狀態。
「溫寧?「厲北琛蹙眉,緩步走過去。
發現她沒蓋被子,就這麼躺著,臉色泛紅,呼吸急促,櫻唇乾燥的起了皮。
他摸了下額頭,驚人的燙。
「醒醒你這女人,怎麼不蓋被子,你發燒了!」
他弄醒她。
溫寧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是他,下意識皺眉躲避他,她嘴唇咬著,「你來幹什麼?放了我表妹了嗎?」
「」她總有本事氣他。
厲北琛咬了咬牙,指責她,「你有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樣子,是不是故意折騰自己給我看?」
「我故意折騰?你出去!」溫寧想笑。
「那你為什麼不蓋被子?」
溫寧自嘲的看著他,「我的房門被鎖了,被子也被女傭拿走了,有人讓我一整晚喝不上水,忍餓挨凍,你相信嗎?」
「女傭怎麼會幹這種事?」厲北琛不可置信。
「呵呵,黎向晚讓她乾的啊,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溫寧扯了扯嘴,唇齒蒼白。
「向晚她沒理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你做這種蠢事,很容易被發現。」厲北琛下意識為黎向晚解釋了一句,語氣放柔了些。
溫寧的心痛了痛,你這個瞎子不就是沒發現嗎?
她閉上眼睛,「自以為是的混蛋,你滾出去。"
昏暗中,厲北琛幽幽的看著她消瘦的身子,還有她眼底又急又失望的表情。
這些日子以來,他太恨了,以至於看不見她這些『痛楚』。
原來她很不開心,好像也很委屈,眼睛裡好像寫著無數話想對他辯駁。
是他自以為是嗎?
他腮幫狠狠咬了咬,沒有滾,反而朝她走過去,盯著她看了會。
「溫寧」他欲言又止,嗓音低沉。
而且眼神鎖住她,研判她,極為複雜。
「幹什麼?」溫寧不懂,他那沉默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很久不用這樣平靜的眸看她了,現在除了恨,就是厭惡,或者直白的需索。
他今天,好像分外柔和了一點?她心裡有點彷徨
男人目光銳利,輕嘆著打橫就將她抱起來,走出房間。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