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來了吧。」
齊星晚語氣微揚,「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死纏著川哥不放,明知道他不喜歡你還不離婚,你不累嗎?」
「累不累好像不管你事吧。葉溪都沒急,你急什麼?」
溫玉華低垂眼眸,細細撫摸著褐色皮質封面的邊角。
這本書被她翻看過無數次,早已傷痕累累,皮質封面布滿細小褶皺,密密麻麻。
「要不是你橫插一刀,川哥和葉溪姐早就在一起了,你就是貪圖林家的財產才不離婚的吧。」
女人的反應過於淡然,齊星晚惱羞成怒,「你就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這樣死纏著男人不放,你媽媽沒教過你自尊自愛嗎?」
「別太過分!」
姜榴忍不住了,「你腦子有坑吧,不了解前因後果就來這耀武揚威,真當我們好欺負了!」
「要不是你,華寶早就和林合川那個狗東西離婚了,你以為華寶這麼喜歡他嗎?」
齊星晚錯愕地盯著女人,「離婚?」
「是,我和林合川本來是要去離婚的。」
溫玉華將書放在一邊,面色恬淡,「如果你真的希望葉溪嫁給林合川,那我麻煩你去勸勸他。」
齊星晚沒想到對方答應得這麼幹脆,「你你你,你沒騙我?」
「當然。」
溫玉華合起身,「還有事嗎?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出去嘛,我要休息了。」
對方身上仿佛有一種強大又溫柔的力量,齊星晚還沒反應過來,就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乖乖走了出去。
姜榴撇著嘴,「那個葉溪不來噁心你了,別人又來噁心你,她們這群二代就是神經……」
「只要別阻止我離婚,他們愛怎麼神經就怎麼神經吧。」
溫玉華揉了揉眉心,「對了,前兩天讓你掛的那個包有人詢價了嘛?」
「還沒有……你那個包太貴了。」
「那再等等吧,我不急。」
七天後,溫玉華正式出院。
她不願意再回浮雲灣,就直接搬到了姜榴家裡。
林合川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溫玉華很煩這種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實在按捺不住,她給林合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通,接電話的人卻不是林合川。
「太太你好,我是林醫生的私人助理,林醫生他去香港出差了,最近一段時間都很忙,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找我。」
萬和聲音畢恭畢敬,讓溫玉華挑不出一點錯。
拳頭緊了又緊,女人的情緒明顯有些不耐煩,「那麻煩你轉告他,讓他抽出一點時間去離婚,不會耽誤什麼事情的。」
「好的太太,我會轉告的。」
「嗯。」
電話被掛斷。
萬和長舒一口氣,將手機遞給了旁邊的男人。
「太太說……」
「揚聲器開著,我都聽到了。」
座椅上的男人冷漠矜貴,正在翻看病歷,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悅,「誰讓你答應她了,什麼叫轉告我去離婚,我們倆的事情用你管?」
病歷上的文字條理清晰,可他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一旁的萬和成了最好的靶子。
萬和:……
「算了,你走吧,下次機靈點。」
男人將病歷扔到一邊,正好碰到了旁邊的墨水,萬寶龍黑色墨汁慢慢泅上潔白的紙頁,將規整的字跡侵蝕。
蔓延的墨水像是樹木的枝椏,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密密麻麻橫亘在紙面上。
他深呼吸一口氣,大步邁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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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夏天陰晴不定,上午還是陽光明媚,下午就變了天。
溫玉華望向窗外。
雨絲細斜,連綿不絕,視線中那一抹伶俜的茉莉樹隨風飄搖,白色花瓣一片片地落在青石板上,很快就被衝進泥土裡。
她縮了縮肩,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