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動心了。
對一個沒有第一眼感覺的人動心了。
或許是溫玉華日日的關心呵護,夜夜的陪伴相隨讓他心動。
亦或者是女人膽怯的眸子和欲言又止的嘴巴讓他不爽,想看看這雙眼眸和這副嘴巴親近他的模樣。
總之,他動心了。
感情這事真的很奇怪。
動心之前只想著兩人相敬如賓,互不打擾,甚至分房、分床。
動心之後他卻日日想著溫玉華,用各種藉口和女人賴在一起。
他擔心女人會不喜歡他,擔心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擔心自己會隨時被女人拋棄
他有能力,就盡力滿足她的願望。
女人似有感觸,對他的動作有了回應。
她會在早晨八點五十三分的時候和他吻別。
會在午夜時分打開書房的大門遞上一杯熱牛奶。
會在他面前放肆地笑。
會在床上一聲一聲地嬌吟著他的名字
可在一周前,他卻聽到女人說的那些話。
林合川的舉動實在奇怪,溫玉華心裡有些不安。
她找到剛才的醫生。
「李醫生。」她輕瞄了一眼醫生胸前的工牌,道:「林合川他好像記不起事情了。」
「失憶了?」
李恪擰眉,「大概率是逆行性失憶,腦震盪的後遺症,可能會短暫地忘記失憶之前幾個小時或者幾個月的事情。」
「那大概會失憶多長時間呢?」
溫玉華有些不安。
李恪站起身,道:「不一定,短暫的十天半個月就能好,如果腦損傷嚴重的話,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溫玉華眉心一跳,心裡咯噔一下,面色頓時變得慘白。
李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先去病房看看吧。」
溫玉華跟在他身後,心跳如鼓,惴惴不安。
打開房門,林合川正坐在床上發呆。
「林合川。」
李恪喊了一聲。
男人緩緩轉過頭,眉眼間聚起不解。
「李恪?你怎麼回國了?」
「早就回了。」
李恪十分熟稔地坐下,臉上掛著笑容,頗有深意地打量著溫玉華。
「這是你朋友?」
溫玉華面上有些掛不住,心虛地向後退了兩步。
「別亂說。」林合川的語氣不甚熱情,眉心蹙起,「這是我妻子。」
「妻子」
李恪可是還記得剛剛溫玉華說的那句話。
臉上的笑意更甚。
「我怎麼了?」
「逆行性失憶。」
林合川沉默一瞬,將目光移向女人。
他便是學醫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忘記了多少?」
溫玉華咬著唇,緩緩道:「大概是兩年。」
兩年啊。
林合川倒是十分鎮定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我去聯繫蕭阿姨。」
溫玉華攥著手機要出去,被身後的男人叫住。
「不用。」
他臉色有些木然,靜靜地看著女人,「蕭阿姨?這是什麼意思。」
溫玉華沒說話。
怎麼說?
說這兩年她們感情破裂,現在在鬧離婚?
李恪頗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眼中隱隱閃著興奮,視線在兩人身上來迴轉換。
「你出去。」
男人看著他,冷冷道:「現在。」
李恪輕吐了一口氣,切了一聲,「真沒意思。」
然後便出去了。
房門被關上,林合川的眸緊緊盯著女人。
「為什麼叫蕭阿姨?發生了什麼。」
溫玉華半晌沒說話,而後抬頭,「林合川,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愛你了,我們約好離婚的。」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