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禾平聊過之後,於東就給張一謀打了個電話,不過電話沒人接。
張一謀跟於東不同,天天全國到處跑,又沒配手提電話,找不到也正常。
本來於東找他,也是因為劉禾平提到了他,順便也問問他下一部電影的計劃,既然電話沒人接,於東就把這事給放了下來。
放下電話,他準備去書房工作一會兒,外面響起了周大爺的聲音。
「小於,在麼?」
「在。」
於東回了一聲,過去開門。
周大爺帶著小方,兩人手裡抱著四個塑膠袋。
「這個是你的。」
周大爺把最大的那個塑膠袋遞給了於東,「這兩天的信。」
「這麼多?」於東詫異地接過蛇皮袋,打開看了看,少說有三五十封信。
現在知道他在金藝教書的讀者越來越多,所以寄到學校來的信也越來多。
正常情況下,每天都有十幾封,多的時候,每天二三十封也是有的。
之前暑假出去了一個多月,回來後,光是積壓在傳達室的信就有接近兩麻袋,還只是他一個人的。
另外,余樺、畢飛雨、阮小虎幾人的信也挺多。
「還麻煩你送一趟,等我們路過傳達室的時候,給我們就是了。」於東笑著說道。
「不是這兩天沒等到你出門嘛,我怕有哪封信有急事,把你的事情給耽誤了。」周大爺笑眯眯地說道。
不過他說的這個理由不太成立,現在通訊越來越發達,有急事也不會寫信了。大爺估計是天天在傳達室那邊待著有些悶,所以找個由頭過來轉悠轉悠。
這裡的信,大多都是讀者寄來的,還有些雜誌社或者媒體寄來的。
於東看了看他們手裡另外幾個袋子,「這幾個是余樺他們的吧,要不放我這裡,回頭我給他們送過去,也不用麻煩你們跑一趟了。」
周大爺笑著擺擺手,「沒事,我們跑一趟。」
說完他就拉著小方,去給余樺他們送信去了。
等他們走後,於東坐在沙發上,把袋子裡的信拿出來,雜誌社或者媒體單位的信先放一邊,這類信有十來封,基本上都是不出名的小社。
大單位要麼是直接打電話給他,要麼就跟深空聯繫,很少會寫信。
然後就是讀者來信。
讀者來信不好甄別,從信封上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只能打開看了之後才知道。
對於這些讀者來信,於東也只是大概掃一眼,畢竟實在太多,如果每一封都認真看,那他每天什麼事都不要做,光看信了。
除了直接寄到金藝的,合作比較多的那幾個雜誌社也會不定期地把他的信送過來。
看著看著,於東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金馬碧雞老兵。
於東挑了挑眉毛,金馬碧雞老兵已經有好久沒給他回信了,上次收到金馬碧雞老兵的信還是春天。
每次接到金馬碧雞老兵的信,於東回信都很快,基本上頭天收到,隔天就會把回信寄過去。但是想要收到金馬碧雞老兵的信,卻要過很久。
一方面是金馬碧雞老兵現在支教的地方比較偏僻,想要寄信不如之前在江城大學任教的時候方便。
另一方面,雖然金馬碧雞老兵沒說,但是隨著於東現在名氣越來越大,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跟之前有了變化。
最顯著的就是,之前金馬碧雞老兵經常會在信中說一說自己支教遇到的煩心事,後來就不說了,只是跟於東聊一些文學方面的事情。遇到於東發了新書,她也會表示恭賀。
微微嘆了口氣,於東把她的信拆開。
這次的來信很長,足有五頁紙。
沒有抬頭,直接正文。
【想了很久,還是給你寫了這封信,山裡面獲取信息的速度比較慢,有很多事情我總是隔了很久才知道。比如你去年就發表了的《人群》,直到四月份我才看到……】
【又是一部很優秀的作品,我特別為你高興,這部小說讓我想起了當年剛剛跟你通信的時候,那時你會給我說一些你們上滬的事情,有些似乎也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