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東給自己也倒了杯水,他喝了口水,端詳著兩人,他感覺這兩人的交流雖然很有火藥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更像是情侶吵架。
聽了他們的解釋,於東也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碰巧趕在一起了。
國慶要放假了,他們都要回金陵,所以特意提前一兩天回來,想要趕在放假之前見到他。
「既然你們還找畢飛雨,我去把他喊來吧。」
「去喊畢飛雨?」曹正可詫異道:「他不是在……」
呂夢萍嗤笑了一聲,「連人家在哪兒都沒弄清楚?畢飛雨上學期就已經調到金藝來了。」
「原來是這樣。」曹正可暗自慶幸,好在沒有先去特殊教育學校,不然可就白跑了一趟。
其實呂夢萍知道這事也沒多久,要不是前段時間畢飛雨給他們雜誌社投了篇稿子,她們也以為畢飛雨在特殊教育學校。
於東走出自己屋子,抬頭朝二樓喊道:「飛雨,有人找,到我房間來一趟。」
「什麼人啊?」
畢飛雨跑到陽台問了一句,樓下的於東已經不見了,他又趿著個人字拖下到一樓,「說話說一半,誰來找我啊?」
到了門口,畢飛雨見到屋裡有兩個人,他都不認識。
「這二位?」
呂夢萍已經先一步走上來,「畢老師,我是《花城》的呂夢萍,之前咱們通過信的。」
「哦,是你啊,呂編輯,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這不放假了麼,我提前回來,也正好過來拜訪拜訪。」
曹正可這時候也走上打招呼,「畢老師,您好,我是《人民文學》的編輯曹正可。」
畢飛雨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這兩個人是一起的,沒想到分別來自《花城》和《人民文學》。
他跟《花城》有些交情,《孤島》當時就是在《花城》上發表的,前段時間他還把自己的《明天遙遙無期》投寄了過去。
呂夢萍還是畢飛雨的責編,只不過兩人一直書信來往,沒有正式見過面。
因此,在跟畢飛雨的接觸中,曹正可自然要落下風。
於東這邊暫時沒有稿子給他們,兩人倒也沒有太失落,這次過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跟於東還有畢飛雨處好關係,運氣好的話最好能邀到稿子。
當然,如果真有稿子,他們兩個又得來爭。現在沒稿子反而是好事,省了爭搶,大家都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天。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本地人,所以四人的話題還是多的,於東將自己的瓜子花生拿了出來,就這樣四人聊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於東做東請他們吃了個飯,搞得他倆都挺不好意思的,明明是來拜訪,到頭來卻要於東破費。
臨走的時候,呂夢萍忍不住問於東:「於老師,我想問一下,之前那位老師為什麼叫你高老師?難道於東是你的筆名?」
於東笑道:「沒有,於東就是我本名,那位老師喜歡開玩笑。」
「哦,原來如此。」
……
兩個編輯走後,畢飛雨笑著說道:「你這也太大方了,要是以後來個編輯你請人家吃個飯,那還得了?」
「畢竟是《花城》和《人民文學》嘛,吃頓飯算不了什麼。我師哥以前為了過稿子,還給賈平窪送過煙。」
「這事兒我知道,聽說因為賈平窪太摳門,平時抽的煙奇差,忽然得了好煙,一口氣抽了個乾乾淨淨。」
賈平窪的摳門是出了名的,而且因為他摳門還產生了一個典故。
有人去長安找他,遇到飯點,他就會請人吃葫蘆頭泡饃。
本來這葫蘆頭泡饃就便宜,花不了幾個錢,就這賈平窪還會在菜上桌的時候問一句:知道葫蘆頭是什麼麼?
隨後他再搶答:是豬痔瘡。
這一問一答,不僅讓客人當下失去食慾,以後也不想再讓他請吃飯。
「你放假回家麼?」畢飛雨又問。
於東點頭:「不回家,有個朋友過來,我要接待。」
「你這一天天還挺忙的。」畢飛雨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