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用這麼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睡覺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之前她抱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態還能泰然處之,可經過上次的事後,她現在面對厲庭徵總是有些不自在,更別提用這麼親密的姿態靠在一起了。
黑暗裡,過了不到十五分鐘,厲庭徵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身體也慢慢回暖,可他仍然死死的抱著許非虞不放手。
許非虞被壓得渾身都不舒服,好一會兒才輕輕推了他一下:「厲庭徵……」
「別動!」
「我快踹不過氣來了。」許非虞聲音放得很輕:「你別抱那麼緊。」
厲庭徵這才稍稍鬆開力氣,身體仍然緊貼著她:「我冷。」
「……」
今天天氣回暖,溫度有將近十五度,又沒有下雨,一般這個溫度厲庭徵是不會發燒的,他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許非虞抬起手,在黑暗裡摸索了一會兒,手掌貼上厲庭徵的額頭摸了摸,見他是真的還在發燒,她低聲問:「怎麼回事?今天明明不冷的啊。」
她的動作帶得被子的邊角也掀起了一小片,寒氣湧進來,厲庭徵打了個寒戰,又收緊手臂把她抱緊:「不知道。」
「……」許非虞心裡盤算起來,這樣下去她明天能走得了嗎?
相擁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許非虞很早就醒了。
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厲庭徵的額頭,發現他燒已經退了後,她立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不發燒就好。
抬頭看了一眼窗外,許非虞估摸著快到七點了,她的飛機是九點鐘的,起來收拾一下去機場,時間還來得及,她推開厲庭徵想要起床。
儘管她動作已經放得很輕了,但厲庭徵壓在她身上,把他推開就勢必會把他弄醒,她摸摸索索了一會兒,厲庭徵果然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看著她,顯然被吵醒了有些不滿:「你幹嘛?」
「我得起床……」
「還早,再睡一會兒。」厲庭徵不由分說把她直起的上半身按回床上,霸道的壓了上去。
許非虞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訂了回家的機票,九點鐘的,再不起來我就要誤點了。」
「你要回家?」厲庭徵皺眉,語氣里全是不滿。
「……我昨晚跟你說了。」
「忘了!」厲庭徵一臉的理所當然:「我都生病了你還走,就不怕我死在這裡沒人發現?」
「你現在不是好了嗎!」許非虞直接把他推開,下床一邊穿鞋一邊說:「我昨晚做了好幾天份量的甜點,全放冰箱了,菜也買了不少,你要是不想自己做就算了,我等會兒給你訂外賣,每天三頓按時給你送上來,至於打掃房間……我會給厲禹打電話,哦對了,我在網上訂了一個電熱毯,大概明天才到,你記得簽收一下,下次要是再發燒,就裹上電熱毯,插上電就行了。」
許非虞說了半天都沒得到厲庭徵的回應,穿好鞋後扭頭一看,厲庭徵正坐在床上,睡衣松松垮垮,領口處泄出一片春-光,眼神卻陰沉沉的,好像暴風雨前夕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