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醫院的路上,楚平山撥通著秦雪的電話,向秦雪通報情況。
秦雪沉默半天,只說了句謝謝。
對楚平山來說,有一句謝謝,就夠了。
楚平山趕到醫院,恰好遇見卓青遠抱著夏七從醫院出來。
醫生已經檢查過,下藥劑量控制的很好,睡一覺便能醒來。
卓青遠不想讓夏七在醫院過夜,否則明早醒來會有心理負擔。醫生倒是讓他住院觀察一下,他可是槍林彈雨里衝殺出來的。這點傷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楚平山開車將他們送回,路上又向卓青遠講述著事情的過程,搞得卓青遠倒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年,他可沒少叨擾楚平山。
「實在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您!」
「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客氣。我挺你欣賞你的,我在家裡也拿你舉例,教育小雨。」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拿我當個反面教材還行。」
「不要妄自菲薄,這個世界需要有責任感的人,否則這將會是一個非常自私的社會。」
「我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只是自己淋過雨,就想著能為別人撐把傘。」
「這世界哪有那麼多得道高仕,越是高高在上的人,往往越髒。人只要心裡乾淨,世界就會變得和諧。」
「我可不是個乾淨的人,從內到外,邪得很。」
楚平山苦笑著,不再說話。
安頓好夏七,卓青遠一個人在書房裡面靜坐。
金玉梅走後的兩年以來,他時刻警醒自己,遇到事情要大氣、要冷靜克制。可當他收到夏七簡訊的時候,全然把所有一切都拋出腦後。
那種不顧一切的衝動,是一種愛的本能,已經容不得他去細思後果。
卓青遠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夜,他怕夜裡夏七有動靜,需要人照顧,時刻警醒著。
天亮以後,卓青遠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渾身酸疼腫脹,動一下都需要齜牙咧嘴地強忍著。
卓青遠的手機一直在響,每隔幾分鐘就要響一次。他把手機丟到了書房,人卻在客廳里睡著,聽不到,也起不來。
夏七也是被手機給吵醒的,她強忍著頭昏腦脹,接聽了秦雪的電話。
她確認自己是躺在家裡,才告訴秦雪自己沒事。至於卓青遠是什麼情況?她還不清楚。
掛完電話,夏七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事情的經過。
上個星期,夏七剛升任業務主管。昨天晚上,公司的一個業務副總帶她去見幾個重要的客戶。飯局結束以後,他們又到萬紫千紅去消費。
那個洪老闆一直色咪咪地盯著自己,夏七立時便起了戒心。她提前編輯好簡訊,以備不時之需。
本著字越少事越大的原則,她準備的報信內容十分簡短。
夏七原以為有副總在場,對方有所收斂,不會亂來。直到她發覺自己頭昏眼花,才果斷地給卓青遠發信息。
卓青遠衝到包廂時,她已經到了極限,隨後便控制不住地昏倒了。她的記憶只留存著卓青遠踹開包廂的門一瞬間,後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經過十多分鐘的調整,夏七的腦袋逐漸清醒。她緩緩地下床,慢慢地走出房間。
樓下的沙發里正躺著一個,夏七走近後才看清。卓青遠頭裹著紗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如此情態的卓青遠,夏七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哭什麼呀?我又沒死,留著那點眼淚,等以後給我上墳的時候再哭。」
夏七下樓時卓青遠就醒了,不過他仍在假裝睡覺,就是想看看夏七的反應。結果夏七直接哭了,他也就沒辦法再裝了。
「就你嘴硬。」
「哦……哦……」
夏七隨手拍了卓青遠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