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卓青遠感覺精神多了。
他試圖坐起來,卻沒有多大力氣。
這個時候走進來一位年輕的護士,看到他努力掙扎的樣子,便快速地過來幫他一把,把他扶起來坐著。
「你終於醒了?」
「我睡多久了?」
「從開始進來就一直睡,到現在已經兩天兩夜了。」
「那麼久?」
「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呢,你昏迷的期間,來過兩位當兵的看過你,他們說你是參加抗洪的軍人,我怎麼看一點都不像?」
「你懷疑我的身份?你從哪裡看出來我不像個當兵的?」
「那你怎麼證明你是個當兵的?」
「我有軍裝。」
「還軍裝呢,你知道是你怎麼進來的嗎?」
護士的話剛說完卓青遠趕忙拉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病號服。他又拉開褲子看一下,裡面啥都沒穿,立時驚愕住了。
他努力地回想著,自己昏迷前做過的事。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把上衣脫了做成旗子,然後用褲子和皮帶,把自己綁在木頭上。其它事情他就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在水裡一直漂著。
可是他身上至少還有一條短褲呢,不至於死得太難看。
「別看了,都給你脫下來扔掉了,髒死了。」
「你給我脫的?」
「是我脫的,怎麼了?」
「你怎麼能隨便脫人衣服?」
「哎喲喲,命都差點沒有了,還在乎一條小內褲。」
「你是一個女的呀?」
「糾正一下,我是一個女的沒錯,但是我是一個護士,你是病人。別說扒你褲子,就是有其它該看,或不該看的都可以看,你有啥好害羞的。」護士一邊說,一邊幫卓飛換著藥水。
卓青遠被護士駁得無言以對,只好扭頭假裝又在睡覺。
護士換好藥就出去了,卓青遠又轉過身來偷偷地看了看。
沒過一會護士又進來了,這次她是來送飯的。
卓青遠被送來的時,只是被當作普通的落水群眾給搶救的。
後來劉銳和他們團的政委過來,跟醫院確認後,醫院又安排了專人照顧卓青遠。
卓青遠本來打算耗著不理護士,反正自己是病人,她就得跟著伺候。
可是護士一句「吃飯吧!」卓青遠就認輸了。
多少天沒進食了,這個時候別說見到飯。就是聽到「飯」這個字眼,他都忍不住,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尊嚴?
「護士,我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卓青遠說話的口氣已經溫和許多。
有人說要征服男人的心,就先征服他的胃,卓青遠根本不是被征服的,他是自己繳械投降的。
這頓飯他吃得太香了,哪怕只是一碗米粥。
「想出院還早呢,你現在還虛的狠,你都吃的什麼呀?胃裡催吐出來,全是青草和樹葉。」
「其實你猜得沒錯,我是一個冒牌兵。我從部隊的營房裡偷來一身軍裝,然後混在隊伍里,跟他們一起參加救災。前幾天晚上,我和另外兩個兄弟,一起搭救一個老太太,我不小心被洪水給沖走了。後來僥倖爬到一棵樹上,在樹上趴了兩天兩夜。我怕打盹時掉下去,就脫下衣服,把自己捆綁在樹上,後來又渴又餓實在不行了,就喝點河水,撿了點水草吃。」
「跟他們說的基本一樣,沒想到你還是個狠角色,真行啊!」
「我都這樣了,難道還騙你不成?」
「你剛開始送來時,啥身份也沒有,後來有兩個軍官過來,才說的一點基本情況。他們也只知道你的名字,提供不了你的身份。你說你不是一個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