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卓青遠把秦雪送到鎮裡。
村里實在沒地方招待她。
「小飛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夏七?」
根據以往的經驗,秦雪和卓青遠聊天,總是能被她搞得猝不及防。
卓青遠深知,能被秦姨看到的問題,那就是問題,容不得你做任何反駁。
「我媽在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算命的先生說我十年不桃花,一生三婚娶,我可不想傷害任何人。」
卓青遠含糊地回答著秦雪的問題,既不否認也沒肯定。
「你信命嗎?」
「信,命途多舛。」
「進步挺大,出口成章了。高家灣的水土不僅能養豬,還養人。」
「你就別取笑我了,我肚子裡有多少東西?你不比誰都清楚。」
「屋裡的那些書不是你買的嗎?你可別說是夏七留下的,夏七的專業跟養豬可沒有關係。」
要說卓青遠所有的人生際遇中最忌憚誰?那非秦雪莫屬。
她總是能一眼便洞察卓青遠的內心。
從省城回來後,他才真正認識到自己對於知識的匱乏,所以他才從書店選一些自己感興趣,且能看得懂的書,買回來慢慢學習。
「命理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要覺得你的命運不好,那你可曾想過自己何其幸運。車禍沒事,洪水也沒淹死,這說明你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有些話不能當真,人要相信的,只能是自己。」
暮轉晨曦,初春的早上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絲寒意。秦雪吃完早飯步行回到高家灣,卓青遠已經到養豬廠布置著一天的任務。
秦雪電話里通知卓青遠,她們去給夏七的父母上墳。卓青遠聽聞後,丟下餵豬桶,撒開把就往家裡跑。
卓青遠一口氣跑回家,秦雪和夏七已經走到村口。
「你們這也太早了吧,我還以為起碼要到中午,我還沒來得及去買東西。」
「我們還要趕著中午的車,時間來不及。」夏七解釋著。
「那你們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誰知道你去不去?」秦雪說著又看了夏七一眼,她是故意說給夏七聽的。
「小七都能去祭拜我媽,我怎麼就不能去祭拜她父母?我當然得去,而且以後還要年年去,你們等我一下。」
卓青遠說著就往回走,沒跑幾步又回頭丟一句「等我啊,一定等我,就一會。」
秦雪看著卓青遠狼狽地樣子,忍不住地笑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
她們依舊沒有見到卓青遠的影子,秦雪見沒事,索性就講起了把卓青遠的生活經歷。
包括他在卓莊村的那些事,還有他結過婚的特殊經歷。
夏七沒聽過,不了解。她像在聽老師講課一樣,聽的認真,聽的投入。
故事太吸引人,主要卓青遠的成長過程太能折騰。
「小飛哥的路子太野了,來我們村之後也跟人打架,而且在鎮裡跟一個賣肉的打架時,人家對他動刀,他還徒手奪掉人家的刀。」
秦雪呵呵一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你哥的能力是有的,虧在文化水平低。他的野路子也是一種謀生手段,你想像一下,如果他要不是這麼野,能隻身一人在你們高家灣站住腳嗎?單從這份勇氣上看,他已經超出常人。」
「你覺得他是大才?」
「相信我的判斷,你哥的未來可期。」
兩人說著又抬頭看看,卓青遠還沒有回來。兩人一直等了近半個小時,卓青遠才火急火燎的跑回來。
「上個墳還挺用心,頭髮洗了,衣服也換了,鬍子也颳了。」秦雪調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