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迅速逼近,只見寒光連閃,篷布上被割開幾個大洞。敵人顯然足夠謹慎且經驗豐富,即使占盡了優勢亦不肯大意冒險,意圖先毀掉礙事的帳篷。傅驚濤立即伸刀插進火盆底部,用力一挑,火星四射,灼熱的石炭自側面洞口飛出。但聽「誒喲!」「啊!」慘叫聲響,對方猝不及防下被燙得鬼哭狼嚎,登時亂了陣腳。傅驚濤乘隙矮身撲出,不及細看敵人情形,全憑感覺揮刀劈斬,刀鋒入肉,鮮血噴射,轉瞬間連殺三人。
「別讓那小子跑了!」另外兩側的馬賊低聲怒喝,同時掉頭沖近。其中為首的,正是手持雙刀、面目猙獰的拓跋城!這回為了殺掉傅驚濤,他花費極大代價請動了相熟的悍賊,料想必然能夠得手。哪知先是暗箭偷襲無果,近身搏殺又損失了三人,令他惱恨之餘大感焦躁,殺意愈加濃烈。
傅驚濤百忙中斜眼一瞥,怒氣暗涌,這拓跋城心眼實在太小,就為了一丁點私怨竟大動干戈,不惜置人於死地!但是此人刀術著實精妙,經驗老辣,無疑是極難纏的對手。若想死中求生,唯有先剪除其羽翼,避免陷入四面受敵的絕境。心念電閃間,足尖一撥一挑,一具龐大的屍體呼的飛起,當頭砸向拓跋城。
拓跋城怒喝道:「快攔住他!」雙刀揮動,血雨飛濺,將砸來的屍體斬成數截。
就這麼緩了一緩,傅驚濤擰腰轉身,朝另一側的敵人面對面急衝過去。剛踏出兩步,眼前寒刃翻飛,一柄巨斧摟頭蓋臉的劈落!當的一聲巨響,他及時橫刀一架,虎口發熱,刀柄險些拿捏不住。只聽冷風驟響,又有一支鐵槍斜斜刺來,對準了小腹要害。傅驚濤側身著地前滾,鋼刀貼地掃出,刷的削斷了那使斧悍賊的左腿,同一時間後肩微涼,已然被槍尖劃傷。
啊!那斷腿之賊歪倒在地,口中發出驚天的慘叫聲。拓跋城飛身急進,隨手一揮,割裂了那賊人的咽喉,叫聲戛然而止。
傅驚濤翻滾當中左手忽張,一把抓住鐵槍槍身,借力跳起,右手刀順勢急削,直取對手握槍十指。那使槍悍賊怪叫一聲縮手後躍,驀地下身劇痛,被一記撩陰腿偷襲中要害,當即昏死過去。這時拓跋城衝到傅驚濤的身後,雙刀上下交織,狠狠斬向他的脖頸和腰背。另有兩賊自左右斜沖而出,如同狡猾的野狼,企圖形成合擊之勢。
噹噹當!鋼刀交擊,寒芒飛閃。
拓跋城的身體、力量、刀術正處於巔峰時期,又是殺人如麻的狠角色,雙刀施展開來,當真如惡虎出閘,每一刀都有斷人魂魄的威力。傅驚濤雖然是藝出軒轅,但擅長的是拳法,嚴格來說尚未領悟到刀法精髓,略知皮毛而已,且無法驅使內力,竟被殺得步步倒退,根本沒有法子抽身閃避。就在他們交手的當口,其他兩賊快步繞到了傅驚濤身後,一聲不吭地舉刀便劈。
眼前刀光冷厲,背後寒風刺骨,饒是傅驚濤出生入死多回,也不禁頭皮發麻。當下足尖使力一彈,猛的向後倒撞入一賊懷中,肘尖一頂,嘭的擊碎了敵人的胸骨。噗!那賊人張口噴出一口熱血,盡數灌進他的衣領內。與此同時,另一賊反轉手腕,回刀斜拖,頓時在傅驚濤腰肋部位破開一道尺余長的傷口,白色的肋骨清晰可見。傅驚濤悶哼一聲,鋼刀想也不想地脫手擲出,直貫那賊的胸口,血淋淋的刀尖從他背後露了出來。
拓跋城凶光畢射,窺准破綻挺刀狠狠扎來!
千鈞一髮之際,傅驚濤抽出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迅速一揮,「咔嚓嚓」兩聲輕響,削斷了兩截半尺長的刀尖。這匕首原是陰山雙魔珍藏的寶貝,一直被他貼身收藏,不到關鍵時刻不捨得動用。
拓跋城但覺雙刀陡然一輕,瞬間短了一截,不由愣了一愣。他盯著那明如秋水的匕首,眼中射出貪婪之色,獰笑道:「好小子,你竟私藏有這等神兵利刃!就憑這一點,不枉我布局殺你!」雙刀一振,忽削忽斬,快如閃電,極盡刁鑽狠辣之能事。
傅驚濤儘管手握神兵,無奈刀刃太短,而且拓跋城豈會傻到犯同樣的錯誤?幾個呼吸的功夫,身上又多出五六道傷口,血流不止。眼看他動作越來越遲緩笨重,拓跋城驀地虛晃一招,底下一腳踹出,正中小腹丹田。傅驚濤哇的噴血倒飛,跌落地上又滑出近丈遠,渾身酸痛乏力,一時間掙扎難起。
拓跋城呵呵冷笑道:「小子,認命吧!你若拋開手中的短刀,我就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