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與鳳舞不約而同地閃到陰影之中,遠遠的,只見四五十個黑衣蒙面人打著火把,前簇後擁著一個戴著斗笠的矮胖子,在一隊蒙古騎兵的護衛下,正向著一個氣派的大營走去。
那個大營看起來防衛比現在自己所在的這個營地要嚴密許多,門口站著兩隊全副武裝的蒙古哨兵,而在營地的四周,每隔十幾步就立著一個高高的崗樓,上面的蒙古射手都是荷弓實箭,火把照得百步之內都如同白晝。
鳳舞一眼見到那人,就不自覺地發起抖來,手一下子緊緊地抓住了天狼的手,天狼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強烈不安,因為她的手心都開始出汗,轉眼一看,只見她的眼睛裡儘是恐懼與憤怒之色。
天狼很少見鳳舞這樣失態過,低聲道:「怎麼了?這個人你認識?」
鳳舞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低聲回道:「是嚴世藩。」
天狼心中一驚,轉頭望了過去,果然,那人身形矮胖,與上次在京城南郊見到的嚴世藩幾乎一模一樣,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從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大步來看,正是權傾天下的小閣老。
天狼眉頭一皺,低聲道:「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蒙古大營,難道嚴嵩和蒙古人又有什麼勾結?」
鳳舞的眼神不停地閃爍著,似乎完全不想看到嚴世藩,她的手變得冰涼,聲音也開始發抖:「天狼,我的感覺很不好,今天能不能離開這裡,別去了?」
天狼微微一愣:「怎麼可以呢?正好看到嚴世藩在這裡,他一定是和俺答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我們既然看到了,又怎麼能離開?鳳舞,你每次一看到嚴世藩就會怕成這樣,還說他是世界上最邪惡的人。你們之間以前有過什麼事啊?」
鳳舞的聲音已經近乎哀求了:「天狼,我求你別問了,嚴世藩遠遠比你想像中的要可怕,你我現在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是總指揮,只怕也很難斗過他,這一次又是在蒙古大營里,萬一給他發現了,我們逃都不一定能逃掉的,聽我的,趁著他現在還沒有發現我們,快走吧。」
天狼一下子奇道:「怎麼,難道嚴世藩還會武功?他是嚴嵩的兒子,文人一個。看起來也不象會武功的樣子,還能勝過我不成?」
鳳舞咬了咬牙:「嚴世藩從上古奇書中學到了邪惡的秘術,專門靠著采--陰--補陽的方式來提高自己的內力修為,五年前他的功夫就已經不下於當時的陸總指揮,這幾年他的功力聽說比以前更高。已經到了摘葉飛花傷人的境地,天狼,我很清楚你的武功,現在絕不是他的對手,甚至一靠近他們談話的地方,我們就會被發現的。」
天狼的心中一股熱血沸騰:「鳳舞,不用多說了。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絕不能畏難而退,今天是千載難逢的知道嚴嵩和蒙古人勾結的機會,絕對不可以放過,即使冒再大的危險,也是值得的。這樣,還是和上次一樣,你先在外面接應我,如果我能出來,就在白天我們給蒙古人發現的那個地方碰頭。如果到了明天的午時,我還沒回來,你就趕快回京師,向總指揮報告吧。」
鳳舞的手猛地抓緊了天狼,這緊張地一握昭示出她內心的激動:「不,我絕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去面對。」
天狼的心裡升起一陣暖意,這姑娘看來對自己真的是情深意重,他輕輕地撫了撫鳳舞的手,柔聲道:「剛才你說了,嚴世藩的武功厲害,連我都會被他發現,你的內力還不如我,現在跟我過去,只怕也會增加給發現的可能,你放心,這次我答應你,不會勉強行事,只打聽到他們的骯髒交易,就立即退出,如何?」
鳳舞的眼波流轉,可以看出她深深的擔心,天狼微微一笑:「你還不知道我的武功嗎?到時候我在土裡穿行,離得遠遠地,只聽他們說話的內容,我想嚴世藩今天來跟俺答汗見面,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用在探聽外面吧。實在不行,我就扮成一個小兵站著,不流露出氣息,這樣他又怎麼可能查到我?」
鳳舞咬了咬牙,輕聲道:「那你一切小心,我聽你的。實在不行,你千萬不能說自己是錦衣衛的,只說自己是江湖義士,要來刺殺韃子的,可以嗎?」
天狼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樁交易絕對不能給錦衣衛知道,鳳舞是在保護自己,他點了點頭,微微一
第四百四十一回 邪惡的賣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