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浩站起了身,轉向張十四,滿臉都是殺氣,惡狠狠地說道:「說,是誰指使你的,你回來有什麼企圖 !」
張十四已經嚇得尿了褲,密室里瀰漫著一股難言的尿臊味,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堂主,您可千萬別信了這傢伙的鬼話啊,我對聖教的忠心,可昭日月,如果有心背叛,還會回來嗎?我要真的是奸細,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來抓捕你們哪!」
天狼斷然道:「住口,你這個叛徒,你以為你的毒計我們堂主看不出來嗎?你就是想趁機混進總壇,然後引來官兵一網打盡!」天狼曾經和劉平一交流過,白蓮教的總壇不是固定在某處,每年都會換不同的位置,非堂主以上不得入,只有除夕夜的那次賜藥大會,才會讓香主們進入,象張十四這種級別的小蝦米,是根本不得入的。
閻浩哈哈大笑:「劉香主,多虧了你的提醒,才讓我識破這個叛徒的毒計,怪我一時糊塗,險些錯怪好人,張十四,如果你想死個痛快的話,現在就趕緊招出你的計劃,念在咱們同鄉一場的份上,我還可以。。」
張十四突然抬起頭,眼中凶光一閃,衝著天狼吼道:「老子跟你拼了!」說著就撲了上來,天狼心中冷笑,手指一彈,一縷勁風打滅了房中的那部燈燭。
黑暗中一片人體撲倒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幾聲暗器出手時的破空聲和慘叫,最後就是閻浩的怒吼聲:「別放跑了這個惡賊!」
打鬥聲很快平靜了下去,燈燭被再次點亮,只見天狼正躺在地上,頭上冷汗直冒,而張十四則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
天狼痛得大叫:「快來人啊,把這狗賊從我身上移開!」
幾個白蓮教眾們馬上上前。用刀架在張十四的脖子上,把他抬起,卻發現他已經口鼻流血,氣絕身亡了。而胸口,正插著一支鋼鏢,血正順著鋼鏢的紅布綢帶不停地向下流。
天狼的腹部也出了一個深約寸余的口子,正向外汨汨地冒著血,他的頭上冷汗直冒,叫道:「該死的狗賊,偷襲我!」爬起身,抽出那枝鋼鏢,狠狠地向張十四的手上又扎了兩下。
閻浩看向了一邊的牆壁上,正釘著一支同樣的紅綢鋼鏢。他知道張十四是以暗器見長,這鋼鏢就是他最常使的傢伙,按他現在的方位,那鋼鏢正好是打滅蠟燭的那支,而他手中別無長物。打滅蠟燭後撲到劉平一的身上,順手從百寶囊里抽出另一支鋼鏢扎中了劉平一,所幸黑暗中沒有扎到要害,劉平一的武功又高過他,便反拔鋼鏢,一下把張十四給扎死,這應該就是剛才的全過程。
閻浩長吁一口氣。嘆道:「劉香主 ,你不要緊吧。」
天狼撕開了自己腰間的衣服,那個三角形的創口正不斷地向外流著血,他恨恨地說道:「這狗賊情知不能倖免,就是來找我拼命的,堂主。對不起,剛才只顧著保命反擊,出手重了,沒留下活口,都是屬下的錯。」
閻浩笑著擺了擺手:「劉香主。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今天多虧了你揭穿這個奸賊,不然我們整個聖教都有危險。你快看看傷處有沒有中毒,然後處理一下。」
天狼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笑道:「還好,這狗賊的鏢上沒有餵毒,口子不算太深,他刺我的時候我左手本能地擋了一下,沒讓他全刺進去,不礙事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拿過兩個白蓮教眾遞上的烈酒和繃帶,對著傷處噴了一口酒,然後纏上了繃帶,算是暫時處理了傷口,傷處的繃帶頓時一片殷紅。
閻浩點了點頭:「可惜這裡沒有藥房,不能給你上金創藥,劉香主,你且忍著點,我們先回堂里再說。這次你雖然在滄州沒有得手,但是事出有因,是張十四這個奸賊向明軍報的信,你回來以後揭發了他,忠勇可嘉,我一定會報告教主,為你請功的,解藥之事,就不用擔心了。」
天狼心中竊喜,臉上也裝出一副大喜的表情,哈哈一笑:「其實剛才張十四說的也不是全錯,我確實有點擔心這次事情搞砸了,加上這一年多來辦事都不太得力,聖教會不會不給我解藥了,所以也才猶豫了幾天後,才咬了咬牙回來,反正不回來也是個死,至少,我得把滄州出的事回報給堂主您,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是這狗東西報的信,也是誤打誤撞地為兄弟們報仇了。」
閻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