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搖了搖頭:「楚幫主,你自己也戴著面具,為何要我取下來,如果你要開誠布公地談合作,那雙方應該是對等的才是。要取一起取,要留一起留。」
楚天舒突然笑了起來:「朋友,你覺得現在以你我的情況,還可能有平等嗎?只要我願意,現在把你拿下,取下你的面具,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只是到了那一步,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撕破臉了,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太可能讓你活下去。」
天狼微微一笑:「楚幫主,你就算殺了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你也看到了,屈彩鳳身為巫山派的一派之主,也只是配合我行事,你若是今天害了我,那只會給你自己找上無窮無盡的麻煩,以後不僅是在湖南無法立足,只怕連性命也很難保全了。」
楚天舒冷冷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天狼?」
天狼的心中一驚,眉毛也微微一揚:「天狼?天狼是誰?屈姑娘用的倒是天狼刀法,你說的是這個嗎?」
楚天舒重重地「哼」了一聲:「天狼,不用再跟老夫演戲了,你以為你用的天狼刀法,老夫看不出來嗎?如果我說破你的另一個身份,你是不是才肯承認?」
天狼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只有初識陸炳的時候才會有這種心靈上的恐懼感,這個人仿佛清楚他的一切,他緩了口氣,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天舒長嘆一聲:「李滄行,武當一別十年,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變得這麼強,這些年聽到你在江湖上的聲名鵲起,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呢,或者是羨慕澄光能有你這麼優秀的弟子。」
這下子天狼驚得倒退兩步,身形一晃,幾乎要噴出一口血來:「你到底是誰!」
楚天舒搖了搖頭,緩緩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冠玉般的臉來,雖然歲月的風霜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刀削斧劈般的印記,可仍然能看出他年輕時的丰神絕代來,只是他的臉上。有著十餘條深達寸余的傷痕,看起來異常可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狼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岳黨!
天狼這一下驚得差點又是一口血噴出:「岳,岳先生,怎麼會是你?」
楚天舒緩緩地戴回了面具:「天狼,以後我也不會叫你李滄行,你還是稱我楚天舒吧,這個名字。我已經用了十年,以後也會繼續用下去。」
天狼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向著楚天舒恭敬地行了個後輩禮:「岳,楚幫主,請問這是怎麼回事。您當年不是早在落月峽一戰中就戰死了嗎?」
楚天舒搖了搖頭:「沒有,我當年身受重傷,被冷天雄打落懸崖,卻留下了一條命,沒有死去。所以當我回到人間之後,知道了自己的妻女都已死,就發誓要不惜一切。向魔教,還有他們背後的嚴嵩復仇!」
天狼點了點頭:「前輩,您如果要復仇,應該回華山派重整旗鼓才是,為何要一個人離開華山,創建這個洞庭幫呢?還有。我聽說洞庭幫興起的時候就有了極強的實力,似乎還有軍隊的支持,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天舒冷笑道:「也罷,反正我已經不是華山派的人了,不妨就跟你說說我們華山派的秘事。天狼。事關重大,我現在是把你當成武當弟子李滄行,才和你說這個,我希望接下來的事,你不要向你們錦衣衛的總指揮陸炳提及。」
天狼正色道:「晚輩一定從命。」
楚天舒緩緩說道:「這事還得從百餘年前的天蠶劍法說起,天狼,你可知天蠶劍法的來歷與威力?」
天狼搖了搖頭:「弟子只知道這天蠶劍法是一百多年前展慕白的先祖展霸圖所創,他靠著這功夫創下了福遠鏢局,威震南方武林,一生也號稱未逢敵手呢,只是後來家道中落,福遠鏢局最後也被人滅門,只剩下獨子展慕白後來被前輩所救,可這跟華山派又有什麼關係呢?」
楚天舒長嘆一聲:「我們華山派這百餘年來的苦難,全是因為天蠶劍法而起。天狼,這武功根本不是什麼展霸圖報創,他只不過是偷走了我華山派的蓮花寶典,然後練成了這套劍法!」
天狼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蓮花寶典?這又是什麼武功,我怎麼從來沒聽過?華山派的武功里,我也不知道有這一套功夫啊。前輩,我怎麼越聽越亂了?」
第五百零五回 君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