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微微一笑:「該來的總要來,躲不過去的。他之所以這次到雙嶼島,一來是聽說我要去那裡,想要害我,二來嘛,也是不想胡總督和汪直團伙談成,不然若是開海禁和招安的事情不經過他的人,他自然沒有油水可撈。所以他一定會從中極力作梗,如果我不走這一趟,只怕會給他壞了事,這點從徐海在寧波時跟我說的話,就已經非常清楚了。」
鳳舞嘆了口氣:「現在事已至此,想勸你回頭也不可能了,不過好在雙嶼島不是嚴世藩的勢力範圍,在那裡你們是平等的,也就看誰能說動汪直了。」
天狼點了點頭:「我料那嚴世藩一定會抓著胡總督練兵造船,整軍備戰的事情不放,一口咬定所謂的和議和招安不過是胡總督的緩兵之計罷了,這點其實也是汪直和徐海所擔心的,所以我不能在這個問題上跟他多糾纏,要直入主題,只說這回幫著他們消滅陳思盼一夥,這種行動遠比嚴世藩的口惠而實不至要強,鳳舞,你幫我想想看,嚴世藩有可能拿出什麼有力條件出來?」
鳳舞凝神思考了一下,說道:「剛才其實你在運功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嚴世藩這些年來靠著大肆的搜刮,可謂富可敵國,錢對他來說已經不成問題了,上次在北京城外的蒙古大營里,他一出手就是一千萬兩銀子,只為換取蒙古人暫時退兵,難道這回他不會故伎重演,乾脆直接以重金相贈嗎?」
天狼點了點頭:「是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用處不是太大,一來上次蒙古人是兵臨城下,嚴世藩本人面臨生死存亡。一旦大明亡了,他嚴家若是被蒙古人滿門抄斬,那再多的錢也沒有意義。所以為了保命,咬牙下血本是可以的。但這回他不存在生存問題,只為了讓倭寇放棄與胡總督的和談,就扔出幾百萬上千萬的銀兩,只怕嚴世藩會心疼錢,不這樣做。」
「要知道倭寇足有好幾萬,不是幾十萬兩銀子就能輕易打發的,而且這些倭寇平時也見過世面,汪直那裡的存款估計也有好幾千萬。不象那些蒙古人給點錢就會上鉤。即使嚴世藩肯出這錢,我覺得問題也不大,因為一旦暗開海禁,胡總督給汪直團伙提供的絲綢讓他們能賺到的錢,也不會比嚴世藩現在給的價要少。」
鳳舞長出一口氣:「如果這個事情能輕鬆化解的話,那我想不出嚴世藩還有什麼鬼點子了。」
天狼微微一笑:「我可沒你這麼樂觀,在我看來,嚴世藩還有一招,就是勾結日本人,向汪直發難!」
鳳舞的臉色一變。嬌軀明顯微微一抖,連忙追問道:「此話怎講?!」
天狼正色道:「徐海說過,島津氏長久以來之所以對汪直團伙大力扶持。出人出力,為的不僅僅是錢,掠來的百姓或者是西洋的槍炮,他們有入主中原的野心,而那個上泉信之,就是得了島津氏好處,為島津氏探路的,所以若說倭寇內部如果有人堅決反對和談,那一定是這島津氏為首的日本人。」
「不過島津氏和汪直徐海一夥更多的是平等合作關係。每次汪直和徐海去搶劫的時候,事先跟島津氏訂立契約。帶多少兵,搶哪個地方。贓如何分,這些都是事先約定好的,即使這樣,島津家還會派兩個鐵桿漢奸陳東和麻葉帶人在後面監視,以防徐海私吞好處。所以他們應該決定不了汪直的大政方針,可是作為有力的合伙人,可以很大程度上影響汪直的決策,畢竟汪直手下最能打,最兇悍的還是這些正宗的日本倭寇,而島津氏的部隊是正規軍,比起那些單打獨鬥的浪人和劍客,戰鬥力無疑更強。」
「再有就是那些獨狼式行動的日本浪人,這些人在內戰中失了土地,一無所有,只能跟著汪直團伙打劫為生,而且我聽一個日本朋友說過,這些人好勇鬥狠,戰鬥幾乎就是他們生存的意義,一個月不打仗不砍人,就渾身不自在,就是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手抓著刀,跟著汪直的那些中國人只要有錢賺,有口飯吃,自然不願意冒生命危險,而這些浪人劍客則正好相反,我擔心嚴世藩如果從中挑撥,讓這些人集體發難,汪直只怕也難以控制局勢。」
鳳舞一下子抓住了天狼的手,天狼能感覺到她溫暖的掌心中已經汗濕一片,而她通過胸膜振出的聲音也明顯在發著抖:「天狼,這麼危險,怎麼辦?」
天狼微微一笑,拍了拍鳳舞的香肩:「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
第五百八十四回 定情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