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於你們,你又怎麼會在康巴一呆快四十年而無法重返朝堂呢?不要跟我說你不想當官,不留戀權勢!象你這樣的野心家,不可能做到無欲無求的!」
楊慎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我當然不可能無欲無求,初來這裡的那幾年,我做夢也想回到朝堂,可是隨著時間的增長,我卻發現回朝堂並不是什麼好事,嘉靖皇帝一心修道,為了能掌控朝政,分裂群臣,一方面讓陸炳監視眾臣,另一方面刻意地挑起夏言為首的清流派和嚴嵩為首的嚴黨之間的爭鬥,讓他們形不成合力,事無巨細都要追求皇帝的仲裁,這樣他就不用擔心這些大臣們會抱團架空自己,成為象正德帝那樣的傀儡皇帝了。」
李滄行冷笑道:「你既然看清楚了這點,為何不讓夏言和嚴嵩兩人握手言和,或者乾脆讓你爹,或者是你回去執掌朝政呢?嚴世藩可以以小閣老的身份控制朝政幾十年,你楊先生不會比他差吧。」
楊慎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要是明君,或者哪怕是個普通的皇帝,為他賣命也就罷了,可是嘉靖算是什麼東西,恩將仇報,自以為是的可憐蟲罷了,怎配我們父子為他效力?你看看夏言和嚴嵩給他作為玩物一樣控在股掌之間,為了那個內閣首輔之位打得不可開交,甚至賠上一條命,夏言固然是死了,可嚴嵩又能好到哪裡去?一邊要安排他這個龐大的官僚集團的開支和*收入,另一方面又要給已經千瘡百孔的大明朝填補虧空,還得提防著象你這樣的正義之士的打擊報復,哪有我這樣身在山野,卻能控制朝堂的一舉一動來得瀟灑自如?」
李滄行的劍眉一挑:「你又能怎麼控制朝堂了?現在離你父子罷官已經過了快四十年了,當年的那些老關係早就不復存在,普天之下現在儘是嚴黨或者清流派的官員,他們還能聽你的?」
楊慎哈哈一笑:「我自有辦法讓他們聽我的,辦法就是一文一武,文的話嘛,就是前面跟你說過的那個書院,我楊家世代為官,財大氣粗,家有良田萬頃,僮僕數千,藏書更是有幾十萬卷,只要是我楊家資助開設的書院,如嶽麓書院,嵩陽書院,應天書院等,都匯集了天下一大半未來可以中舉的士子。若是嚴嵩父子不跟我合作,那我只要讓這些書院拒絕向他們嚴黨的士子開放,也就是十年,三次科舉的時間,足以讓清流派的勢力徹底地壓過嚴黨,到時候他們後繼無人,又怎麼可能繼續站得住腳呢?」
李滄行冷笑道:「難道嚴世藩不知道這些嗎?他就不會想辦法把你這些書院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