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鳳冷笑道:「那就一定是了。陸炳作為錦衣衛能給我們開出的條件,嚴世藩父子當年也能象魔教開,皇帝哪會管一個雲南的門派呢?怪不得冷天雄甘心當了嚴黨這麼多年的走狗,看來這合作,也正是從這裡開始的。」
李滄行笑道:「而那落月峽之戰,則是嚴世藩用來打擊夏言勢力的一次決定性戰役,現在的真相已經越來越清楚了,當年的落月峽之戰是由雲天揚出面策劃,四處奔走的,這個雲天揚跟嚴世藩的交情一定極深,他促成了四派組建聯軍的舉動。」
「而整個行軍作戰的計劃,路線,以及途中的種種應變,則是由嚴世藩潛伏在各派中的奸細和內鬼,很可能就是沐傑向他匯報,那次大戰,魔教其實在事先就已經爭取到了巫山派的暗中相助,加上對聯軍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握,所以勝負早就已經是註定的事了。」說到這裡,李滄行想到當年師父的戰死,不由得淚光閃閃,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沐蘭湘看到他的這副模樣,默默地拉著他的手,玉指在他毛茸茸的手背上輕輕地廝摩著,以示安慰。
屈彩鳳長出一口氣,眼睛有意無意地把視線從沐蘭湘抓著李滄行的手上挪了開來:「這麼說來,楊慎也是給嚴世藩和那個黑袍雲飛揚給騙了。滄行,你說那個不是金蠶蠱,有何依據?」
李滄行的眼中閃出一道寒芒:「依據?楊慎用自己的命證明了這一點。如果真的是那些書上所傳的金蠶蠱,那楊慎的吞食消化之法也一定是按著古書來的,怎麼會弄得吸收金蠶蠱不成,反被其吞噬和控制?他以為自己象吹泡泡一樣變得又肥又大是功力增長了?錯!那只不過是蠱蟲在他體內生長的時候放出毒素罷了。如果是金蠶蠱,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沐蘭湘也點了點頭:「不錯,師兄,楊慎在死前確實說他給騙了,想必這個騙。就是說這蠱不是金蠶蠱吧。可是這麼厲害的蠱蟲,居然能騙過楊慎的眼睛,又會是什麼呢?」
李滄行慢慢地站起了身,冷冷地對著遠處一片幽暗的樹林裡喝道:「我想這個問題,就由我們的小閣老和沐王爺,還有冷教主來對我們作出最後的解釋。好不好?」
一陣沙啞而陰沉的怪笑聲響起,遠處的密林里一下子舉起了數百支松油火把,幾百個人影幾乎是從地里鑽出來似的,影影綽綽,到處都是。而為首的一人。身形明顯比別人寬大了一圈,活象個矮冬瓜,月光和火光的混合照耀下,那張肥臉上,一副血玉瑪瑙製成的眼罩,閃閃發光,可是那股滲透到骨子裡的邪惡與猥瑣,隔了上百步的距離。仍然遠遠地傳了過來,可不正是嚴世藩?他的身後跟著兩百多名一襲黑衣的嚴府高手,人人舉著一隻火把。照得這片夜空一片敞亮。
在嚴世藩的左邊,沐朝弼神色自如,手裡拿著一把摺扇,一頭花白相間的頭髮梳理地整整齊齊,而他身後的四大護衛,各持兵刃。統領著一百多名藍衣短袖打扮的沐王府護衛,刀光劍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閃出森森寒芒。殺氣騰騰。
嚴世藩的右邊,高大冷峻的冷天雄。面沉如水,額間的那道篆文符咒若隱若現,東方狂,上官武和司徒嬌三人,各持兵器,東方狂換了一把通體碧綠的長劍,藍芒時不時地閃現,顯然是餵了劇毒,而上官武倒提著半人高的斬馬巨刀,刀柄的鐵鏈纏在他裸在外面,虬肉橫結的胳膊上,氣勢十足,司徒嬌那張雪白而妖媚的臉上,前額處垂下的一縷髮絲中,已經帶了幾根白髮,而她左手的金蛇劍和右手的靈蛇鞭頭,卻如毒蛇吐信般,高高地昂著,直指著十餘步外的屈彩鳳。
在他們的身後,上百名魔教總壇衛隊,白衣飄飄,胸前畫著熊熊的烈焰,眼中殺氣畢露。
屈彩鳳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站起身,順便右腳一抖,套上了一邊的那隻靴子,她的靴子本就比較寬大,雖然裹了兩層紗布,卻仍然套了進去,而就在這一瞬間,屈彩鳳和沐蘭湘也抽出了兵刃,擺開架式,對著一干邪魔歪道,怒目而視。
嚴世藩的那雙色眼,滴溜溜地盯著屈彩鳳的天足,就差留下口水了,剛才屈彩鳳只裹了足底,而五隻粉嫩的,塗著鳳仙花油的玉趾卻露在了外面,讓嚴世藩這個色中餓鬼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屈彩鳳的粉面脹得通紅,怒喝道:「不要臉的臭流氓,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嚴世藩哈哈
第八百四十六回 群魔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