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越說越激動,神情也變得自責而憤怒起來:「對那屈彩鳳,我竟然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殺害師伯,屠戮師弟,如果,如果我早點發奮練功,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還有之前我落在巫山派,落在陸炳的手裡,南京城裡給屈彩鳳一路追殺,若是我爭氣一點,武功再強一點,若是我有徐師弟的功夫,又怎麼會拖累門派,招惹上屈彩鳳這個禍害,弄成這樣!」
他說到這裡,雙眼通紅,渾身上下都在發抖,若不是對著何娥華,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只怕這會兒已經會痛哭失聲了。
何娥華的秀眉一蹙,上前一步,素手輕輕地搭上了耿少南的右臂,柔聲道:「大師兄,別這樣說,其實,其實你這段練得辛苦,我都知道,你每天白天要督促師弟們練功,天天晚上都來這裡練劍,師妹我看在眼裡,也很心疼,你的傷還沒有好,這樣硬撐,我怕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何娥華的眼中寫滿了擔憂與憐惜,一動不動地看著耿少南,如果是換在以前,耿少南做夢也會笑醒,可是現在,他的心中只是稍稍地一動,再次變得憂傷起來。
耿少南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師妹,這回武當大戰,我的表現太差了,完全不如徐師弟,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只有對自己狠一點,再狠一點,才能撐起武當,才能保護師弟,還有,還有你。」
何娥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自家兄弟,有什麼如不如的,大師兄,從小到大,你在我眼裡,就是最棒的,即使是徐師兄,也有許多地方不如你呢,這回的大戰,你的表現也很不錯,徐師兄那裡是地形有利,可以伏擊,我們這一路卻沒有這樣的地形,那些機關都給金不換破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好像我們武當的所有布置,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呢。」
耿少南咬了咬牙:「武當肯定有他們的內鬼,再聯繫到那個救走陸炳的神秘黑衣人,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是個陰謀,我看那屈彩鳳上山,就是利用了徐師弟,想要害我們的,所以現在我誰都不能相信,只有你爹,我師父,還有你,才是我要信任,要保護的人,我得讓自己儘快變強,讓我有能力保護武當。」
何娥華的嘴角勾了勾,說道:「大師兄,我覺得你現在對徐師兄有些太苛責了,弄成這樣,也不是他希望的,這些天他每天都自我囚禁在思過崖上,你不知道他有多傷心,多難過呢!」
耿少南冷笑道:「他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引出來的,若不是他招惹上了屈彩鳳這個妖女,怎麼會弄成這樣!現在他不過是為了逃避師弟們看他的那些憤怒眼視,才躲到思過崖上的,師妹,我知道你喜歡徐師弟,可是現在是大是大非,他是怎麼對你的,你不是不知道,難道現在還要幫他說話嗎?」
何娥華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低下了頭,春蔥般的玉指,不停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角,眼中的光芒閃閃,似乎是在作很激烈的思想鬥爭。
耿少南嘆了口氣,語氣稍緩:「其實,其實我也不想這樣說徐師弟,他對我們武當,是有感情的,這從他上次一聽到武當有難就回來報信,就可以知道了,但是,他對屈彩鳳的愛,讓他失去了判斷力,不光是屈彩鳳屠殺我們武當這件事,在這之前,他不顧我們武當在大戰中的慘重損失,卻要去幫毫髮未損的巫山派防守錦衣衛的突擊,就可以看出他心裡孰輕孰重了。」
「以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徐師弟是接掌武當最適合的人選,但是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他的心裡,屈彩鳳比武當更重要,就算現在,也依然如此!我絕不能讓武當落到這種人的手裡,更不能讓他再一次次地傷害你!」
何娥華閉上了眼睛,痛苦地搖著頭:「大師兄,別說了,你不要再說了,徐師兄他,他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他現在還會對屈彩鳳有感情!」
耿少南冷笑道:「是嗎?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在做什麼!我天天在這裡練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聽到那屈彩鳳的消息,就隨時要去找她拼命,我已經派了幾撥師弟下山輪流打聽情況了,這才是報仇的樣子。可是他徐林宗呢?除了躲在思過崖上,他做了什麼?恐怕在他的心裡,巴不得屈彩鳳永遠也找不到吧!」
徐林宗的聲音突然緩緩地響起,透出一股子堅定:「大師兄,你誤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回 當面問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