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楊忠就這樣在兄弟們的讚頌中踏上了不歸路……
反正他回不了頭了。
到時候他兄弟們是法不責眾,但他這個帶頭的就是斬首示眾。
當然,他還可以跟著楊大將軍謀更大的富貴,而且至少現在,富貴的確已經擺在了他面前。然後這個明顯也有些威信的傢伙,就扛著他的旗幟帶著他的兄弟們,開始聚集那些因為分散而勢單力孤的本坊禁軍,甚至乾脆就是些熟悉的本坊青壯。很快一支數百人的軍團就在旗幟下聚集,現在有了頂雷的首領,這些亂兵刁民們也都徹底放心,一個個揮舞著各種武器,很乾脆阻擋住一支外來團隊,然後把本坊頭號大戶家給砸開了。
王躍最後看到的,是他們把一個紅袍官從裡面拖出來。
「天街踏盡公卿骨,轅門掛遍權貴頭,這可惜也沒個路燈啊,我就喜歡看掛路燈的場景了!」
王躍感慨著。
「將軍之意是?」
史進疑惑地說道。
「我是說,要是路邊有一排掛東西的杆子,然後再把那些奸臣都掛上去風乾,豈不也是京城一道風景?」
王躍說道。
不得不說他的審美總是如此奇葩。
「那立上一排就是了,左右也不是什麼難事,找個木頭埋進去,上面留著兩三丈高,兩丈就行,太高了不好往上掛。說起來將軍真是會玩,話說當年替天行道時候,我就想著把那些貪官污吏吊城牆上風乾,只是宋江那廝總是不讓。」
史進躍躍欲試地說道。
話說這也難怪是傳說中梁山好漢裡面唯一一個敢稱皇帝的。
華州史斌啊!
「立上一排?
立上一排就立上一排!
不過立在這裡沒意思,等咱們到了御街,就在御街上立一排,那才是真正天街,天街最適合掛權貴了。」
王躍說道。
這個創意的確很有搞頭。
反正很快他就到御街了,前面就已經是汴河,轉頭過了上土橋向前直奔御街,在御街豎一排杆子,把那些原本應該被砍死的所謂奸臣都掛上去,正好接下來從南邊懷揣夢想進城的刁民們一眼就能看到,然後立刻進入他想要的狀態。
美的很!
此刻王躍仿佛已經看到了御街兩旁一個個電線杆林立,然後上面掛滿各色官服的權貴,而在中間刁民們蜂擁著沖向皇城的場景……
驀然間一陣混亂的馬蹄聲。
然後還沒等王躍從那美好的畫面中回來,前方黑暗中那些潰兵驚慌地蜂擁而出,一個個尖叫著仿佛後面有怪獸追趕般洶湧而來。
「大軍入城了!」
他們邊跑邊喊著。
他們後面騎兵狂奔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只不過此時依然是黑夜,看不到更遠,但已經可以確定他們後面有大批騎兵在追趕,而且這時候來的肯定是奉詔勤王的,這個速度已經有些超出王躍預料。開封周圍就是那些府界禁軍,范瓊所部就已經是裡面最精銳的,剩下是如何糜爛可想而知,這些渣渣們能在僅僅一天多點就趕到還是令人意外。
這可不是渣渣能做到的。
王躍和史進面面相覷。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身旁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臥槽!」
王躍瞬間清醒,本能地罵了一句。
下一刻就看見他們身旁那些禁軍毫不猶豫地掉頭,和前面跑過來的一樣尖叫著狂奔而逃,就像上次他們在王躍面前逃跑的時候一樣,然後還沒等王躍下去阻擋,對面的潰兵也到了,他們就像是衝過礁石的激流般,在王躍的馬車兩旁不斷涌過。
甚至就連那名駕車的禁軍都忙不迭跳下去匯入逃跑的人群。
轉眼間就都跑光了。
寬闊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王躍和史進,另外還有地上被拋棄的那些亂七八糟財物。
前面拉車的馬嘶鳴一聲。
「這畜牲在嘲笑我嗎?」
王躍回過頭一臉憂鬱地說道。
「將軍,此輩皆烏合之眾,原本就不能指望的,不如且退回去召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