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之中,感到好像是有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從什麼地方傳來,起先他沒有發覺,但是陡然的想起馬叔離開前說的話。
「午夜十二點以後不要出門,甚至連燈也不要開。」
這句話再次在他腦海響起,像是一根毒刺,深深的插進眼睛裡。
「學姐。」
顧不上穿上外衣,開門就衝到了彥林的房間。昏黃的燈光被蒼白的牆壁反射,咿咿呀呀的聲音從彥林的裡屋傳來,像是農村喪辦上淒淒咽噎的哭聲。
裡屋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反鎖,但是那種讓人從心底難受的聲音明顯就是從裡面傳出。
「學姐,你還好吧?」葉千的聲音如石沉大海,一去裊無聲息。
完了,肯定是前半夜的小鬼頭沒有清理乾淨,現在回來復仇來了。葉千在心底想著。
他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這間屋子除了幾個無聊的凳子便空無一物,連一個可以用來砸門的器具也沒有。
死馬當活馬醫了,他抄起木凳子單手劈扣在那道看起來不堪一擊的木門上。
一聲悶聲如同撞擊在龐大石頭上的聲音迴響,這間房子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絲毫空間的實體。一個詞從葉千心底冒起:鬼打牆。
鬼打牆有三種,最常見的便是走在走道上,一直走而不見出口,這只是尋常低等的鬼打牆。而眼前這種將一間房子變得沉重沒有空間的算是少見而高級的,因為這種外人幾乎拿裡面的人鬼毫無辦法無從下手。最後一種鬼打牆只在傳說之中聽過,幾乎無人經歷過,那就是將人變作牆體,鑲嵌於任何地板或是牆縫之中。
「又沒辦法了嗎?」葉千自言自語,將自己的左手抬起,上面三個指頭上面的刀口還像是三張蛤蟆口的開著。手術刀片從口袋裡掏出,快速的在小指頭上划過,一個十字型出現在指肚上,鮮紅的血液迅速蔓延整個手掌。
「真他媽的疼,十指連心果然不是說了玩的。」葉千念叨著,將手掌輕輕的印在門上,一個血紅色的巴掌留在門上。
顧不上止血,隨便掏出點藥粉灑了一下。然後回到房間,從書包裡面拿來一隻紫色筷子。
用打火機點燃一隻蠟燭,火紅的光亮給這個昏黃的房間帶來一點喜慶和暖意。將紫色的筷子放在火焰上慢慢的點燃,如同菸頭一般紅的筷子一段冒出粉紅色的青煙。
「這紫竹之我們學校裡面為數不多的寶貝了,下次應該多帶一點出來。」他說著,將那被燒紅的直接就插到留在門上的血手印掌心之中。
「葉家血,紫竹墨,應該能打開了吧。」
紫竹製成的筷子像是緩慢插進了一片血色的空間之中,垂直的定在門板上,不動。
葉千手扶著門把手,一推,門開了。
但是入目的景象讓他頭皮發麻。
彥林一個人所在牆角,手上拿著本來應該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她對面的床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拼命的拉扯著她最後的護身符被子。
披頭散髮分瘋女人一邊搶著,一邊嘴裡面咿咿呀呀的嚎叫著,好像想要吐露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葉千上去就朝著那瘋女人的頸後一記手刀。就在將要砍中的一剎那,瘋女人好似早就預設好了一樣,像是玩偶玩具中安裝了彈簧發條一樣,瞬間將頭迴轉。
一張口裡吐著白沫,滿嘴黃牙,眼睛瞳孔放大的臉立即出現在他的眼中。
「臥槽。什麼鬼?」葉千自詡見識不少,但是像這般模樣的鬼怪還真是沒見過。
「葉千,她不是鬼。是人。」彥林帶著驚懼語氣的聲音傳來。
這時葉千才再次打量了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口吐白沫,眼神暗淡,瞳孔放大,手上力大無比,嘴角抽搐,喪失理智,一系列的情況都表明,眼前這個人,是羊癲瘋。
「還真是一個人。那就好辦了。」他說著就飛快的從口袋裡掏出真刀,朝著對面的肩膀一針紮下,還不等這個人再有反應,已經倒在地上靜止不動。
「收拾完工。」葉千朝著彥林露出一個微笑。
彥林從牆角站起來,披著被子。
「她是怎麼進來的?」葉千問道。
「不知道,我感覺有人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