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正文卷第309章禮成李林甫才覺一陣暈眩,已被人攙扶住,這種情形下他還不去歇息,而是目光掃過人群,尋找著安慶宗。
安慶宗還未留意到他這邊的動靜,正走向李亨,謙卑地敬了一杯酒。
恰此時,李騰空已過來扶住李林甫。
「阿爺,回府嗎?」
「咳咳咳是和政郡主?」李林甫問道。
「是。」李騰空聽懂了她阿爺無緣無故的這個問題,勸道:「我們回去吧。」
李林甫甩開她的攙扶,道:「急什麼?你怕為父壞了薛白的婚事不成?咳咳咳。」
這一陣暴咳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許多人聽到如此言論,再次嘀咕起來,暗忖右相竟因薛白成親,連顏面都不要了。
李林甫知這些人在說什麼,並不解釋,反而小聲吩咐了李騰空,道:「為父要再與薛白談談。」
「現在?」
李騰空訝然,轉頭看去,只見薛白、顏嫣正在進行同牢禮,也就是同吃一份肉,以示開始一同生活。
她遂應道:「下次再談吧?郡主也不是立即就嫁」
「今日就談。」李林甫顯得很倔強,道:「我既來了,不與薛白談清楚便不走。」
李岫也覺得丟臉,苦勸李林甫先回府,卻不知他今日發了什麼瘋,非得要現在就見薛白,竟是死活勸不動。
最後,李林甫甚至怒氣沖沖一瞪李岫,叱道:「我必須見薛白!」
薛白聽到了賓客中的動靜,只向那邊掃了一眼,就這片刻工夫,顏嫣趁著眾人不注意,又伸了筷子,想再夾一塊肉吃。
「不能再吃了。」
「好吧。」
此時,他們已經完成了對拜禮、沃盥禮、卻扇禮、同牢禮,接下來是合卺禮,也就是把一隻匏瓜刨開,斟酒,夫妻各飲一半,交換再飲剩下的。
「你可別喝醉了。」顏嫣反擊了薛白一句。
「這在我酒量之內。」
正常而言,新人在婚禮上不能像他們這樣一直聊天,偏是他們總忍不住這樣偷偷地你一句我一句,儀人們對他們無可奈何,只當沒聽到罷了。
薛白捧起那半顆匏瓜,飲了,是米酒,還蠻甜的,但份量竟是相當多。
好不容易,他喝了一半停下來,與顏嫣交換,待接過她手裡的那一半卻是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以眼神問道:「剩這麼多?」
顏嫣笑了笑,既調皮又有些不好意思。
「喝不下了啊。」
薛白無奈,只好把她剩下那許多酒也喝了,感到有些迷糊,再一看,顏嫣整張小臉都紅了。
他懷疑是自己醉了,所以看她的腦袋正在左右搖擺,然而看旁的事物卻一點都不晃。
「伱不會酒量比我還差吧?」薛白伸手在顏嫣面前揮了揮。
「嘁。」
「新郎官,別鬧了,與新娘把匏瓜系起來。」
顏嫣顯然是有些迷糊了,拿著紅線,手到處亂揮,薛白遂握住她的手,用紅線把那匏瓜合起來綁好,以示夫婦一體永不分離。
之後是結髮禮,薛白需要先把顏嫣頭上的許婚之纓解下來,然後雙方互相剪對方一綹頭髮,挽成「合髻」,放入錦囊,絲縷綰扣,以示永結同心。
過程中,薛白的餘光已經瞥見賓客中出現了騷動,尤其是李岫,甚至擠過人群站到前面來,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並不理會。
雖說薛白一心上進,可也不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爭權奪勢,他眼下只想著成親。
諸多繁文縟節結束之後,薛白與顏嫣再對拜了一次,顏嫣大概是真醉了,還磕了一下薛白的頭,且挺疼的。兩人都忍了,之後進入青廬坐下,男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