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才起了心思,他就是喜歡。
「我家!」
「什麼?」
「我家不講究門當戶對!」杜五郎突然放了狠話,喊道:「若我能娶薛三娘,哪怕她家徒四壁,負債纍纍,我也絕不悔婚!」
「豎子到底在說什」
「你們不會對三娘好,我才會對她好!」
「」
蕭邡之莫名其妙被噴了一臉的唾沫,猶未反應過來;蕭璠震驚不已,疑惑這小胖子長得如此一般,竟與自己這美少年搶親。
薛嶄已站了起來,看著杜五郎,好生敬佩;柳湘君則是完全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門外陽光正好,喜鵲飛來,落在屋檐下的窩中。
有倉促的腳步聲響起,在窗外偷聽的薛三娘吃了一驚,慌忙跑回閨房。
閨房下的花樹隨風輕輕搖動
~~
如今杜家姐妹忙著分店之事,道政坊的豐味樓基本交給了達奚盈盈打理。
是日,達奚盈盈正在親自整理暗室中打聽到的市井消息,卻見施仲匆匆忙忙跑來。
「娘子,出事了,杜五郎在京兆府沾了案子!」
「又交構東宮了?」
「不是。」施仲連忙道:「這次只是小案子,乃是婚約之事上的一些糾葛」
才聽到這裡,達奚盈盈已忍不住笑了一下,反問道:「可是哪家與他訂了親,見了本人想要退婚?其實他看久了也還不錯。」
「是他搶了旁人家的親,被告到京兆府了。」
「嗯?」達奚盈盈不由訝然,「五郎還有這個能耐?」
她放下手中的毛筆,靜聽了事情的經過,問道:「此事杜家如何說?」
「還未告知杜宅,杜二娘使人來支取些錢財,要到京兆府去擺平。」
「此事,我來辦吧。」
難得能幫上杜家姐弟的私事,達奚盈盈不肯放過這機會,使人備車馬,往光德坊京兆府去。
入了京兆府,這樁案子還未開堂,唯有一群人正在前院爭吵,吏員們坐在台階上看著熱鬧。
杜五郎昂首站在一個小女子身前,竟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男兒氣概,聲大如雷。
「豎子,不必再說了,依唐律辦事而已。」
「我都到京兆府了,還怕依唐律辦嗎?!」
「那好,薛家已受聘財,悔者杖六十,婚仍如約。」
「誰與你『婚仍如約』?!」杜五郎抬手一指,道:「我說,這婚約毀了!」
「依唐律便是婚仍如約,哪怕女方更許他人,杖一百,婚仍如約。」
「哈。」有吏員起鬨道:「女方更許他人,已成,徒一年半。」
「好,徒我!」
杜五郎回過身,一把牽住那小女子的手,喝道:「薛家已把三娘許給了我,有本事你們徒我,反正不會嫁你們家!」
一句話,周圍眾人驚呆。
達奚盈盈目光看去,那被杜五郎牽住了手的小女子有些驚慌,但沒有躲開,一張臉紅通通的,眼神里卻帶了欣喜與激動。
在她看來,她長得不算美,瘦弱,頭髮有些枯黃,皮膚既不水靈也不白皙,身材更是單薄。
達奚盈盈遂微微一笑,上前,擋在杜五郎身前,萬福道:「敢問可是蕭公?萬事可商量,何必鬧到對簿公堂?」
「將作監主簿蕭邡之,蘭陵蕭氏。」蕭邡之見她貌美,當即客氣了些,行禮道:「鄙人問心無愧,也絕不平白受此豎子欺辱。」
「不論蕭公有多少損失,奴家來賠,可好?」
「娘子是明理人。」蕭邡之道:「然事到如今,已非聘禮之事。」
達奚盈盈心念轉動。
她知將作監掌握在哥奴手裡,李十郎便是將作監右校,那此事是恰巧還是右相府在背後推動就要深思了。
原本她有辦法,此時卻不敢擅自作主。
「五郎隨奴家來。」
她笑了笑,轉身拉過杜五郎到院角,問道:「五郎此番行事,可問過薛郎君?」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