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跟著沈顏,見她從皇后宮裡出來後就沉默了許多,以為她還在擔心皇后的身體
「你說這些貴人,吃得好睡得好,要什麼有什麼,為什麼還這病那病的」
沈顏無奈道:「或許是因為她們想要的始終沒得到,所以情緒積壓在心頭久了,比旁人更容易生病吧」
何果不以為然道:「我覺得還是太閒了,要是她們都像村民們一樣天天到田裡去鋤地耕種,估計就沒有這些悲春傷秋的心思了」
沈顏笑笑側過頭看她一眼:「你說的也沒錯」
就在二人擦身走過時發現前頭的宮殿燈火通明,琴聲悠揚,沈顏看了看那是宜妃的住所,看來開始那兩名小宮女說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今日果真是宜妃生辰,她宮中比往常更加熱鬧
不過沈顏對宜妃沒什麼好感,索性抬腿繞了過去
她離開的那個瞬間,另一邊輪椅滾動的聲音蓋過了她的腳步聲,有一道視線輕輕注視著她離去的方向
四皇子的心腹推著輪椅見自家主子似乎在眺望什麼,問了句:「殿下這是在看什麼?」
越景蕭輕輕擺擺手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大約是我看錯了吧」
「走吧,我們還要去向母妃請安,待會儘早出宮吧」
皇帝和宜妃坐在上座,越景蕭等走近了才道:「兒臣拜見父皇,恭祝母妃聖安」
宜妃笑著朝他招手:「蕭兒來了,外面天寒地凍的,何苦跑這一趟」
越景蕭像最普通的孩子對待母親那樣:「母妃生辰,兒臣若不來請安說不過去,兒臣為母妃獻上一尊白玉觀音,願母妃青春永駐,身體康健」
梁帝看看這個自己一直多有偏愛的兒子,尤其是對方傷了腿之後,他每次見到都覺得虧欠不少
「屬你最孝順,不過你母妃說得也有道理,外面天寒地凍的,今夜蕭兒就留在宮中住一晚,自從單獨立府以後你都沒在宮裡住過,從前你住的宮苑每年都讓人整修著,只需讓人前去打掃一番便是」
越景蕭薄唇微抿,剛想拒絕:「父皇,兒臣」
宜妃打斷他的話道:「今日是母妃生辰,蕭兒就聽你父皇的話吧,你從前的住所每日都有人悉心打掃,待會去住一晚明日再出宮」
梁帝也贊同宜妃的說法,倒是只剩下越景蕭自己的想法,一點也不重要
眼見拒絕不了,越景蕭也只能笑著應下,他給母妃祝賀一杯生辰酒之後便先退下,由宜妃身邊的掌事姑姑帶著他前往自己從前的居所
越景蕭看著掌事姑姑離開後,臉上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
「悵宴,你檢查一下這宮內有什麼不對勁沒有」
他的心腹應下,認真的檢查著內殿的所有陳設,越景蕭還在琢磨方才母妃身邊那位掌事姑姑方才的話——「娘娘知道殿下不喜歡宮女隨侍,因此您的寢殿四周待命的都是娘娘挑的伶俐的太監,保管沒有不長眼的冒犯到您」
悵宴走到他身邊恭敬道:「殿下放心,屬下已經檢查過,宮內陳設無不妥之處」
殿外風寂寂的吹著,越景蕭嘆口氣道:「沒有不妥就好,但願母妃真的只是臨時起意想留我在宮中住一晚」
想到當初斷腿後母妃對他說的話,越景蕭就覺得眉心鈍痛,好像有人拿著利器在打砸他的頭顱一般
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悵宴安撫道:「殿下放心,屬下今夜會牢牢守住殿門,絕對不會讓人打擾您休息」
越景蕭抬起頭道:「那今夜便辛苦你,等明日出宮後就可以放心了」
悵宴也不多話轉身走出去帶上了門,越景蕭腦中的思緒繁雜,輕輕滾動著輪椅,視線描摹過內室的每一處,這裡和他小時候記憶中別無二致。他也漸漸說服自己休息下來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悵宴守在門口,雖然夜深了可他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