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都呆了。
傷人的是他,委屈的還是他。
這算不算倒打一耙?
「尊主幾天都沒有合眼了,上一次看到少主那樣的情況之後,險些把所有人都給殺了,還是有人提議著要給少主積德,尊主才克制了下來。」
「他千里迢迢的去拿了萬年寒冰,親自為少主做了一副棺木,這冰寒冷,尊主凍得手都紅了,皮肉和冰粘在一起,撕開一塊血肉模糊,就這樣,他還只說的只要少主沒事就好。」
「奴婢跟了尊主這麼多年,尊主向來是肆意張揚的,何曾如此克制過,他是真的將少主放在了心裡。」
姜汾坐在床邊,沉默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祈隨玉,任憑丫鬟在耳邊不停的念叨著。
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間精神了起來。
「他呢?」
「啊?」
姜汾皺了皺眉頭。
丫鬟立馬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了一抹欣喜之色。
「尊主在前面追查傷害少主的幕後真兇,少主終於想明白了,奴婢這就帶您去見他。」
丫鬟高興的淚流滿面。
自從少主昏倒之後,尊主的脾氣一日差過一日,每天都會殺不少的人,如今人人自危。
若是少主能和尊主重歸於好,他們也就能安心了。
姜汾自然是不知道丫鬟們豐富的心理活動,她不放心的看了祈隨玉一眼,吩咐人好好照顧他。
這才拍了拍衣服起來,在丫鬟的帶領之下往外面走去。
她算著時間。
在幻境裡已經呆了十來天了,不知道這個幻境和外界的時間轉換是多久,若是1比1還好,怕的是裡面十餘天,外面十餘年。
在幻境裡死了,外面的身體也會死去。
師兄的這具身體受傷太重,恐怕無力支撐,她得想個方法趕快出去。
在一路上,姜汾一直想著這一次的疏漏,回想著失敗的原因。
一路神思不屬的走了過去,都沒有注意到在路途中下人們複雜的神色。
離大殿還有一百來米的距離,姜汾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並不刺鼻,卻讓她臉色一變。
她和丫鬟對視一眼,丫鬟下意識的出聲阻止。
「少主…」
小小的身影跑得飛快,邁著小短腿往大殿跑去。
尊主的大殿外有一片特別大的廣場,廣場旁邊有一片小小的湖泊,姜汾前段日子來找祈烏培養感情的時候,還在這邊湖泊上面釣過魚。
她只記得湖水清澈,碧水藍天,幾尾鯉魚暢快的遊玩著,很是悠然愜意。
可現在,屍首遍地,血流成河,粘稠的血液匯聚在一起像一條小溪一樣,滴滴答答的落入湖水之中。
此時,清澈的湖水已經是一片粉紅,各種殘肢斷臂四處堆放著,有人在搬動屍體,匯聚成一個小山的形狀,殘忍的死狀看著人心裡發嘔。
姜汾慢慢的止住了奔跑的步伐,看著這人間地獄般的場景。
「乖乖~你怎麼來啦?」
台階之上,祈烏坐在黑色的椅子上,正悠然地咬著梨子。
看到來人,他神情一喜。
連忙招手,向小孩子分享喜愛的玩具一般。
「乖乖快來~父君給你報仇了!」
姜汾心頭一沉,表面上卻是依然淡定,黑色的小靴子踏過血泊,沉默的走了過去。
祈烏一把將人抱住,放在膝上。
「阮家的人都在這兒了,對你動手的那個父君還留著一口氣,乖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炫耀似的指著下方的人群,像是求誇獎一般。
「還有那些可疑的賤民,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姜汾笑了笑。
猜測他說的可能是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心裡卻跟著沉了下來。
原來,他們的不對勁,都有人知道。
祈烏看著一直不說話的人,疑惑地低下了頭。
「乖乖怎麼啦,是嫌他們死的不夠慘嗎這容易,來人!唔
第397章 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