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來到城門時停了下來,趙氏皇族及百官被趕牲口似的趕下了車,接著又趕牲口似的趕上了另一撥車,只不過這回是牛車,而且是帶著木製籠子的牛車。
城門口早已是人山人海,象看希罕物一般看著被木籠子囚著的那幾十人,趙佶趙桓經過這一路的折磨已經麻木了,就這麼呆坐在車裡面無表情地任人看著。
徐子楨沒有去看這爺倆的悲慘模樣,剛才從**過來的一路上地勢平坦開闊,就算有人要來劫囚也不會選在那種地方,和金人的騎兵賽跑?那是找死!所以真正要著緊的地方該從這個城門口算起。
在他看來有沒有人來救趙佶趙桓父子根本不關他屁事,更何況他非常清楚,按照歷史走線來看這爺倆這輩子是不可能活著回宋境的了,所以徐子楨看似眼神四處踅摸,並不是在搜索嫌疑人,而是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要救趙楦。
趙楦才是他此次深入金國腹地的唯一目的,可是他憑著一腔熱血與衝動來到這裡後卻傻了眼,金人的發展根本不是他想像中那麼落後,會寧府不是尋常縣城般破爛,而是繁榮程度堪與應天府大名府之類一拼,皇宮他還沒去過,但是這些天已經從柳泉口中得知,那裡的禁衛有多森嚴,就連他這樣的輕功高手也只溜進去過一兩次而已。
柳泉的話不一定是真,但皇宮的守衛之嚴卻肯定不假,所以徐子楨就把眼光放在了這次的祭天大典上,他知道,要救趙楦的話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可是這該死的機會究竟在哪呢,是在城南?城北?又或是阿骨打廟,徐子楨怎麼都不得要領,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著看有沒有一個機會。
牛車的速度比馬車慢了不知多少,一眾宋俘就以這樣的速度朝城中行去,每輛車邊各有五名金兵護著,算下來也只是一百多人,真要有人來劫囚的話這些金兵絕對不夠看,只是徐子楨知道,這一百多人里有一半是他護龍營中的高手,來劫人的要是不知底細多半會吃虧。
也不知天下會的人這次要不要來湊這熱鬧,徐子楨剛轉出這個念頭,忽然聽見車隊後方一陣喧譁。
徐子楨扭頭往後邊看去,卻見一隊騎兵沿著牛車兩側插上,呈左右護住了車隊,徐子楨有些奇怪,今天的安排怎麼看都象是金國皇帝在勾引大宋的義士高手們來送死,可這會兒又弄這麼一隊騎兵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想到這裡,忽然一個年輕的金將騎著匹純白的駿馬緩緩而來,這員金將唇紅齒白英俊儒雅,胯下戰馬的得勝勾上掛著一桿銀色的長槍,看起來威風凜凜儀表非凡,才一出場就惹得旁邊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一陣臉紅心跳。
徐子楨的心也跳了,而且跳得很厲害,因為這員金將竟然是他曾經的結義兄弟——柳風隨。
就在他短暫發呆之時,身邊一個兵士湊了過來,低聲道:「副統領,這位是張大人,隨咱們一同護送車隊前往太祖廟的。」
張大人?看來他恢復本名張節了。
徐子楨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他現在的身份只是個尋常小卒,不能去和柳風隨行禮相見,況且他也不想去,柳風隨對他太熟悉了,就怕見面之下露出馬腳。
柳風隨領著八名隨騎走到了隊列前端,只聽沿途百姓低聲議論:「聽說這就是頭一個沖入汴京城門的,不過可惜是個南人,這等頭功沒讓咱們的勇士得去。」
&咱們的勇士那叫聰明,讓南人沖在前頭送死,只不過這小子運氣好些罷了。」
&看這小子的運氣還不止如此,這車隊讓他領頭,難不成這些人就是他俘來的?」
&那可有意思啊,南人俘來了他們自己的皇帝,還在咱們跟前這麼耀武揚威的。」
金國國內百姓並不叫大宋人士為宋人,而是習慣稱之為南人,徐子楨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偷偷看了一眼柳風隨,卻見他依舊意氣風發,似乎底下的議論與他無關似的。
這小子又長進了。
徐子楨暗贊了一聲,收拾起心思做起了他的本職,雖然只是表面上的,可忽然他發現了一件事,柳泉不見了。
嗯?這小子什麼時候開溜的?徐子楨大為詫異,也暗暗有些惱火,雖然他早就猜到柳泉和他一樣似乎也不是全心全意來做這個護衛,可徐子楨到現在也沒看透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因為從進了**後柳泉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