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沒有再說什麼,李猛那張稍顯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他明白一旦自己再說一個不字,那李猛很有可能將找個機會離開自己,就此一個人去報仇。
他只是個孩子,若任由他胡闖的話早晚會出事,到時候自己可真是死也沒臉見李勝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跟著,至少能不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李猛簡單收拾了一下,打了個小包袱跟著徐子楨回了客棧,放著骨灰的小匣子則是用一塊布仔細地包著圍在腰間,兩天後的清早,徐子楨帶著他如約來到了碼頭。
那艘船已經裝完了貨,船主早早地等在了岸邊,徐子楨和他商量了一下,將李猛一起帶上了船,他本打算給船主貼些銀子,算作李猛在船上的吃喝用度,但那船主倒是挺豁達,笑著擺擺手,壓根不計較這些。
徐子楨帶著李猛上了船,將包袱放進艙內,回到甲板上,他發現船上除了船主本人和那些船夫以外,居然還有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看著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眉清目秀的,正站在船舷邊望著船外湍急的江水,一副感慨的模樣。
同船是緣,而且這次路途不短,徐子楨上前笑吟吟地招呼道:「這位兄台請了,在下徐子楨,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那書生聞言慌忙轉身深深一揖:「呀,小生柳風隨,見過徐兄。」
徐子楨笑道:「柳風隨?好名字啊!莫非柳公子也是這商號隨船的麼?」
柳風隨搖頭晃腦地說道:「非也非也,小生與兄台一樣,只是借個順風之行。」
徐子楨奇道:「哦?不知柳公子這是去哪兒?」
柳風隨道:「小生乃是去蘭州府,為我姑母祝壽,徐兄卻是前往何處?」
徐子楨拍手笑道:「這可真是巧了!我也正要去蘭州,看來咱們下船後還能一起走。」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柳風隨,「不過這西北一隅可不怎麼太平,柳公子這麼弱不禁風的,怎麼獨自一人?也不帶個隨從什麼的。」
柳風隨笑道:「小生家境頗寒,此去蘭州府路途遙遠,獨自一人只為能省些盤費而已。」說完他也問道,「不知徐兄此去蘭州府卻是做何營生?莫非也是走親戚麼?」
徐子楨見他一副酸秀才的模樣,心裡暗暗好笑,故意眼睛一眯咧嘴獰笑道:「我聽說西北一帶好賺錢,打算去那兒當個馬賊做些無本買賣。」
柳風隨頓時一驚,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眼神驚恐地看著徐子楨:「徐兄你……」
徐子楨哈哈一笑,恢復常態:「我開玩笑的,柳公子莫要當真。」
柳風隨嘴角扯了扯,勉強幹笑一聲:「呵,徐兄倒是嚇我一跳。」
徐子楨笑道:「哈哈,這可是我的不對了,等下了船我請柳公子喝酒壓驚。」
柳風隨聞言忽然眼睛一亮:「徐兄莫非也好此道?若要喝酒又何需待得下船?」
徐子楨也眼睛一亮:「哦?難道你這兒有酒?」
他是說好來給船主護船的,自然不可能買酒帶上船來,到時候喝得醉醺醺的不太好看,畢竟自己是蹭船的。
柳風隨嘿嘿一笑:「徐兄少待。」說完轉身直奔艙內,片刻工夫手裡拿著兩個五斤裝的小酒罈轉了出來。
徐子楨一愣:「我去!你還真帶著酒?」
柳風隨就這麼往甲板上一坐,兩壇酒分擺各自面前:「小生本還想著旅途寂寞,怕是只能獨飲了,卻不料遇著徐兄這樣的同道中人。」他說著話拍開一壇酒的泥封,仰頭大灌了一口,笑道,「所謂美酒不分家,徐兄可莫客氣。」
徐子楨已聞到罈子里飄出的酒香,只覺得腸子裡的酒蟲蠕動了起來,當即也坐了下來,拿起酒罈猛灌了一氣,砰的一聲放下罈子,大聲贊道:「好酒!」
這壇酒入口甘冽醇厚之極,顯然不是凡品,但柳風隨一介書生,卻喝這樣的烈酒,倒是讓他有些想不到。
柳風隨哈哈一笑:「醉鄉路穩宜常至,他處不堪行!徐兄,請!」
徐子楨舉起罈子,也是哈哈一笑:「幹了!」
兩人的脾性看似完全不同,而且柳風隨之前還被徐子楨揚言當馬賊的話嚇得面無人色,只是一談到酒,特別是當美酒入口之後,兩人就變得毫無距離了起來。
徐子楨也沒想到這個文
第74章:書生柳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