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霸糊塗!」劉瑁言道,「我只以為興霸粗中有細,燥中有智,如何今日竟墮入劉闔此等奸猾之徒彀中?」
「這話從何說起?」甘寧一臉懵懂。
「兄弟,你想啊,那荊州別駕劉闔,奉劉景升之命而來。劉景升與我父有隙,此來怎會心懷善意?白日州府之中,張永年之言甚為到位,劉闔此來,必然包藏禍心。向晚,劉闔曾來拜訪於我,我稱累,不見客。原本以為你能識破劉闔禍心,不想你竟……」
「公子放心。」甘寧道,「我雖在府中見他,但並未答應其奸謀,反而佯裝憤怒,將其趕出府去。既然此法不妥,不去管它便是。」
劉瑁概嘆一聲,心中稍緊,悠悠嘆道:「事情會有如此簡單嗎?」
兩人談論至此,忽聽雲兒扯開嗓子嚷道:「公子,禍事了!禍事了!」
哐當一聲,劉雲推開書房房門,衝進屋裡,不及行禮,氣喘吁吁稟道:「公子……門外……門外被很多兵卒圍困……水泄不通……」
「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劉瑁心中一驚,一把抓住劉雲衣襟,厲聲問。
「好像是趙韙部曲龐樂、李異二位校尉,帶著幾百名軍卒,將咱們府邸團團……團團圍困……」
「此事定然與汝有關。莫不是劉闔過府之事已被他們窺探得知?」劉瑁猜測。
「陰險小人?」甘寧一拳擂在旁邊桌子上,桌子裂開一道口子。
劉瑁眼珠子一轉,咬緊牙關道:「興霸,你且躲在此處,萬萬不可出去,一切由我來應對。」
「不!」甘寧發一聲狠,道,「公子哪裡話來?甘寧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公子冒險,而獨自躲在書房之中?公子勿憂,我自前往應對。若真與我會見劉闔有關,甘寧自有應對之策!」
「你有何應對之策?莫不是要造反乎?」劉瑁直言呵斥。
「公子,請恕甘寧無禮,若是那趙韙膽敢拿我開刀,便是捨得一身剮,甘寧也不會放過他!」
「混髒!」劉瑁呵斥道,「懦夫之怒,怒髮衝冠;英雄之怒,忍辱負重。有時,活著比死去更為不易。今,你我雄心壯志未得伸展,如何就於此處捨命拼殺?我聞興霸乃忠孝之人,豈不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不珍惜也。」
劉瑁一翻勸解,令甘寧拱手賠罪。
「甘寧錯亦,不過甘寧不能躲在此處,而應和公子一同前往。若真是甘寧之事,一切聽公子之言行事便是。」
甘寧雖如此說,然劉瑁知他脾氣暴躁,易於發怒,仍然放心不下。
爭執再三,劉瑁答應,他出去會見來將,甘寧只能躲在院中,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出面。
甘寧應允。
此時,劉瑁府邸被圍之事已然驚動府中上下,吳氏花容失色,慌裡慌張,跑出屋外,剛好遇到劉瑁和甘寧打算出去。
劉瑁一把拽住吳氏素手,安慰道:「夫人切莫驚慌,一切有我。鳳兒,快扶夫人回房歇息。」
「夫君……」
「去吧。」劉瑁擺擺手,讓她們進屋。
待吳氏回房之後,劉瑁讓劉雲召集家僕三十餘人,各自手執武器,於後院藏身,再三叮囑,沒有他的命令,不許動手。
大門內,劉瑁站定,深吸一口氣,大手一擺,令道:「開門。」
大門打開,門外空地之上站滿一排排兵卒。
這些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握著長槍,披堅執銳,嚴陣以待。
隊伍前邊,兩個人並排站立,面若寒霜。
劉瑁一眼便認出,此二人便是趙韙手下二將龐樂和李異。
此二將正是前日他回到CD之時,打開城門之後,引導他進入州治靈堂之人。
劉瑁走出大門,拱手問道:「龐樂、李異,二位深夜帶兵至此,有何貴幹?」
「抓賊。」李異冷言道。
「混髒!」劉瑁喝道,「小小帳下督,如何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難不成你們是懷疑我劉瑁是賊嗎?」
龐樂見了,躬身施禮,賠笑道:「公子莫怪,李異言直口快,多有冒犯,望乞恕罪。我等是奉了趙都尉之命,前來捉拿甘興霸歸案的。」
「甘興霸所犯何罪,汝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