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羲到得陣前,遙指楊任大罵,並自報家門,言道:「吾乃主將也,楊昂,命爾擒殺楊任此賊,定有封賞!」
楊昂早知是計,應聲答道:「是。」
遂拍馬舞刀,再取楊任。
戰不數合,楊昂再次勒馬歸走。
婁發護著龐羲,亦回軍而走,以計行事。
楊任卻仰天大笑道:「龐羲、楊昂,汝等奸計,豈能瞞得過我楊任也?」
龐羲、婁發聽見,知計謀失敗,遂令流星馬上山報於劉瑁。
劉瑁謂荀攸道:「公達,吾以為漢中無人,豈知竟還有此智謀之士。」
荀攸道:「公子所言甚是,是我等小瞧了他們。計策已破,不如收兵回營,再做計較。」
劉瑁笑道:「公達何出此言?吾之計,才行一半,如何便要收兵回營?」
「以公子之意……」荀攸不禁皺眉。
劉瑁道:「就算那楊任知是我計,未必不會追趕。公達引軍自會,看我帶領諸將親往陣前,誘敵深入可也。」
「大戰之前,將士用命,公子何以以身犯險?」荀攸諫道。
劉瑁哈哈笑道:「生逢亂世,身為將軍,豈可整日安坐帳內?任、衛之輩,若想傷我,未必容易,我有火龍駒、霸王槍,自可擋之,不必擔心。荀攸但請回去,靜待佳音。」
劉瑁遂令眾將縱馬飛奔,跑下山崗,來到陣前。
劉瑁謂楊任道:「喂,楊任,可識得我否?」
那楊任見他在中軍大纛(dao)之下,遂道:「汝黃口小兒,莫非益州劉如意乎?」
劉瑁道:「即知我來,何不下馬受降?」
「呸!汝益州劉氏,狼子野心,害我主母弟,又興兵伐我,侵奪州郡,塗炭生靈,暴虐無常,休道令我投降,恨不得食汝肉耳!」楊任以刀指劉瑁罵道。
劉瑁道:「楊任,汝何以如此迂腐淺見也?張魯惡賊,初隨先父,賴先父信任,著其領兵入漢中,不想此人狼子野心,阻擋交通,斬殺天使,妖言惑眾,自居州郡,不臣之心已現,汝何以效命於如此無恥逆賊,而背叛朝廷耶?」
楊任冷笑道:「劉瑁小兒,信口齒黃,我主公所為,豈非皆聽汝父之言?休要廢話,有本事來戰!」
楊任此話一出,正合劉瑁之意,遂道:「誰肯出戰,於我擒之。」
那楊昂早在劉瑁面前立下軍令狀,豈肯半途而廢,回去受那軍法處置?
不等劉瑁話音落下,早已縱馬舞刀而出,大戰楊任。
那楊昂戰得起勁兒,劉瑁擔心這貨忘了本意,遂道:「楊昂,這楊任勇而有謀,汝定非其對手,不可戀戰!」
楊昂頓時明白,戰不數合,回馬便走。
劉瑁趁勢回軍。
楊任揮軍掩殺。
本以為這楊任定然可以上當,不想方才退走二三里,眼看將到埋伏之地,那楊任一聲令下,士卒全部停住,竟然掉頭而回。
劉瑁真心佩服,這楊任甚有智謀,饒是他親自出戰引誘,楊任已然不來追趕。
劉瑁遂想:「既然這楊任甚難對付,不如暫且收兵回營,從長計議。」
正想撤軍,楊昂哇哇一陣大叫,不顧劉瑁號令,揮刀追殺過去。
劉瑁恐其有失,也只得回軍掩殺。
剛回軍掩殺里許,楊任軍中兩聲號炮響起,劉瑁等人竟發現楊任身後又有大軍前來,少說也有二三千人。
楊任及那新來之將,於路再次列開陣勢,為首之將騎馬立於門旗之下,身邊士卒還抓了數名老人、婦女及幼子。
劉瑁正自迷惑不解,這來將是誰,對方又有何奸謀?
正自尋思,但聽楊昂慟哭失聲,高聲喊道:「娘,你們怎會來此?」
但見對面陣中,一七旬老嫗哭喊著高聲答道:「昂兒,治頭大祭酒張衛派人請我等來西川,直說讓我等享福,誰知今日竟繩捆索綁,將我等押於陣前,不知何故也?」
「娘……」那楊昂一時無法回答,以刀指新來之將罵道:「張衛,奸詐小人,如何帶我老母妻兒到此?」
「楊昂,叛主之賊,何需明知故問?」張衛罵道,「既然爾沒心沒肺,投敵賣主,自然也不會心疼老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