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戰,從早至晚,從晚至早,整整攻了一天一夜,甘寧率領萬餘精兵死傷無數,城池竟不能下。
劉瑁心甚憂慮,然張魯、張衛兄弟,將南鄭四門緊閉,不放出一人,也不允許一人進入,雖內有楊松為內應,然無法交通消息,無法設謀。
劉瑁正自愁悶,荀攸、法正、張松、黃權等一般謀士幕賓進來。
荀攸道:「公子,以攸之見,急切強攻,城內人心必然歸附張魯,團結一致,固守堅城,實難克之。若容緩圖,百姓必然離心,又有松為內應,早晚必破之。」
黃權亦道:「公達之言是也。先前公子吝惜士卒性命,巴西、西川尤不肯強攻,如何此時如此急切?望公子心下稍安,別尋破城良策,勿要以硬碰硬,不然玉碎之日,民心必散也。」
劉瑁頓覺兩位之言有理,傳令讓四面圍城,無需再攻。
甘寧氣得哇哇大叫,衝進中軍大營來,問為何不讓攻城?
劉瑁叱出。
甘寧性起,心有不甘,然已知損失上萬人,亦有愧意。
如此圍城又過數日,劉瑁尚且不見城中有動靜,對這楊松頗為失望。
這晚亥時,劉瑁正與眾位謀士於大營商議,忽有西門守將泠苞、鄧賢差人來報,說戌時剛過,城中衝出一對精兵,衝破營寨,朝西北而去。
法正遂道:「此必是搬救兵去也。」
荀攸道:「張公祺獨守漢中,稱其地利,斬殺天使,蠱惑百姓,早有不臣之心,此乃天下****所為也。似此等人,安有救兵可搬耶?」
「有。」張松言道。
劉瑁忙問:「哪路兵馬?」
張松道:「其必欲求助安狄將軍馬騰也。」
「何以知之?」劉瑁問。
張松言道:「公子不知。公子帶兵北進之後,馬壽成之子馬孟起,修書遷使,前往益州,拜見我主,欲有聯蜀結盟之意。然益州郡守王商謂我主曰:『馬孟起有勇而不仁,有利而無義,不可與結為唇齒。老子曾言:「己有寶,不可視之於人。」今益州之地,人才輩出,百姓安富,如寶物一旦拿出,狡猾之人皆欲得之,故馬超之輩方才垂涎。若與之親近,似養虎而為患也。』劉璋聽其言,回絕馬超聯結之意。由此前因,張公祺派人求援,難保馬騰、馬超父子,不會率兵入漢中,與我等為敵也。」
劉瑁方知,劉璋懦弱多疑,又有王商短視無能之臣,如何能成大事?
既由此前因,實不敢保證馬騰、馬超父子,不會進兵漢中也。
法正道:「有永年此言,吾料馬孟起必會率軍來救。」
荀攸道:「哦,孝直何以如此肯定?」
法正道:「公不知也,漢中不但連年戰亂,而且是年又有大旱,百姓逃亡,千里無人,馬騰、韓遂之流,早便放縱手下,四處劫掠。若有張魯相邀,來漢中解圍,吾料其必然率兵前來,趁機劫掠,糧草無憂矣,其何樂而不為?」
荀攸遂對劉瑁拱手道:「法孝直之言是也,公子當早做準備。」
「既如此,孝直以為,馬超大軍當從何處入漢中?」劉瑁問。
法正道:「斜谷道已被張魯截斷,吾料馬超大軍必然由子午谷而來。」
劉瑁道:「我當分兵據之,先退馬超之軍,斷張魯外援,而後徐圖南鄭。」
荀攸進言道:「公子欲退馬孟起,可派大將前往城固,沿漢水防衛,定然可以據之。」
「公達之言有理,不過,不是派大將前往,而是我要親往。」劉瑁道。
眾人皆驚。
法正言道:「公子不可。我等出兵,討伐張魯,占據南鄭,可為根據。勿要說馬超大軍,未必會來,即便會來,孝直願代公子出征,於路設伏,早晚必讓馬超不敢踏過漢水一步也。公子何必以身犯險,親去阻擊馬超乎?」
劉瑁道:「吾意已決,諸位勿要再勸。」
荀攸道:「公子莫非欲結交馬超耶?」
劉瑁笑道:「知我者,真公達也。馬騰、馬超父子,原本與先父有舊,且曾與我兩位兄長,受獻帝密詔,欲圖李傕、郭汜之輩,怎奈謀事不密,我兩位兄長反為所害。是以,馬氏父子多有與我益州聯合之意。前者,雖是吾弟劉季玉懦弱多
第98章 截擊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