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有何良策?」
卻說劉宏聽呂強說,對方有解決黃巾俘虜隱患之策,頓時來了興致。
呂強答曰:「雲中地廣人稀,又是北方邊陲,且有關君侯這等良將駐守。」
「陛下可將黃巾俘虜,盡數遷往雲中。」
「如此,地廣人稀的雲中既能得到開發,又有關君侯威懾黃巾俘虜,令其不敢再度叛亂。」
「退而言之,縱然黃巾餘孽賊心不死,真的再度叛亂,卻也只能在邊疆作亂。」
「想必以關君侯之神威,區區黃巾賊寇將不足為慮。」
劉宏聞言,暗自點頭。
不過很快,他就再度皺眉道:「話雖如此,然安置如此多黃巾俘虜,所耗錢糧必定甚巨。」
「朝廷如今財政狀況,卿想必知之甚祥,如何有餘力安置這麼多俘虜。」
呂強湊了上來,低聲說道:「國庫雖然空虛,世家大族卻積糧甚多,只要陛下應允,關君侯即可不廢朝廷絲毫錢糧,就能安頓好黃巾俘虜。」
劉宏眼神微動,道:「難道雲長想對世家大族下手?」
劉宏雖然也不待見世家大族,知道這些大族錢糧甚多,卻也不敢明搶。
哪怕劉宏眼饞,也只能通過賣官行為,變相從世家大族哪裡收刮財物。
因為劉宏深知,世家大族的實力究竟有多麼恐怖。
故此,當他覺得關羽可能向世家大族動手以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此舉無疑是自尋死路。
世家大族真要鬧起來,哪怕劉宏身為天子,恐怕也很難保全關羽。
呂強壓低聲音說道:「世家實力雖強,就連陛下都要避其鋒芒,然而黃巾叛亂,不僅危害大漢江山,對於這些世家大族也是極其沉重打擊。」
「黃巾叛亂以來,遭受最沉重打擊者,莫過於有黃巾逆賊所在地域之豪強大族。」
「陛下心有顧忌,不會明目張胆對世家大族動手,黃巾賊人豈會有此顧忌?」
「黃巾所過之處,世家大族被劫掠一空,兩者之間仇深似海,士族恨不能早日平定這場叛亂,保全自身利益。」
「關君侯若以此為由,向世家大族徵調錢糧,所獲必定十分豐厚。」
說到這裡,呂強閉口不語。
劉宏聞言,卻是眼神閃動,若有所思。
「話雖如此,然世族底蘊深厚,能人輩出,未嘗不能看出雲長所想,如此恐難成事。」
呂強再次低聲說道:「若徵調錢糧不得,則黃巾難平,黃巾賊寇難保不會攻破鄔堡,掠奪錢糧。」
聽到這裡,劉宏眼睛瞪得溜圓。
沉吟許久,劉宏臉上忽然露出濃烈煞氣,喝道:「此事,朕允了。」
「然關羽必須不能將朕牽扯其中,且所得錢糧,除了供給黃巾俘虜以外,都要上繳國庫。」
對於世家大族兼併土地,藏匿人口,躲避稅收的種種舉動,劉宏知之甚祥。
然天下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
哪怕朝廷國庫無比空虛,劉宏也不敢輕易對世家大族動手,否則只會自取滅亡。
這卻並不代表,劉宏沒有那個心思。
假如關羽真能從世家大族那裡,搜刮到許多錢糧,又不會牽扯到自己的話,劉宏自然也會默許。
不過經由此事以後,劉宏對關羽越加信任、器重。
只因此事可謂膽大包天,關羽完全可以私下行事,沒必要通過呂強告知自己。
結果卻是,關羽選擇毫無保留的信任劉宏,選擇把所有事情上報。
「願卿能夠成為朕手中利刃,無論剪除叛逆也好,除掉毒瘤也罷,都能無往不利。」
劉宏遙望冀州方向,忽然變得豪情萬丈。
冀州,巨鹿郡,癭陶。
官兵營寨,主帥大軍之內。
「軍師,你說陛下會不會怪罪於我。」
信使離開已經數日,這段時間關羽除了收攏俘虜以外,每日都是戰戰兢兢。
與敵交戰,哪怕戰況再如何兇險,關羽都絲毫不懼。
然而對於朝堂爭鬥,還有已經掌管天下權柄的劉宏,關羽多少有些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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