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出府門不疑其人,見鄭公原是病報
本來以呂布的現在的性格,遇事也是多為冷靜,不似以往那般衝動,只是眼看著程羽死在自己懷中,十餘名親衛戰死,險些還造成大害,若是讓鄭玄死在自己的實力範圍內,先且不說部下對自家性命的擔憂,即便是那些學子的口誅筆伐只怕也是夠呂布煩上一陣子,更何況今日之場景與當年的那場慘敗是如此的相像,都是被人在此交界處設伏,當年的城守趙奇是黃巾餘孽,那麼今日的荀甚又是個什麼身份?
因為呂布決定大罵,罵得痛快了,一來可以解氣,二來也可從中看出點端倪來,誰料荀甚卻是一改以往脾氣居然忍了下來,不過也讓呂布確信此事與其無關。
罵了一陣,呂布終是氣消,眼見荀甚沉默不語,便道:「這高陽乃是你的管轄範圍,如何讓這麼多的賊人趁機而為,若是傳揚出去,你我的名聲豈不是盡毀,而你荀甚也太讓本侯失望了。」
荀甚卻是沉默,不發一言,顯得很是冷靜,甚至有些冷靜的異常。
呂布自然也是發覺,但還是不為所動,又是說了幾句後,才道:「為防城中還有奸細存在,你需小心提防,不可再出事。」
這回荀甚倒是回應道:「諾。」
呂布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後便就離開城守府邸,甚至不用跟荀甚打聲招呼,如來時那麼迅速,那麼不給情面。
只等呂布離去,荀甚方才發怒,惹得府中下人不敢上前。
而呂布與典韋等人則先是先去看了那兩個受傷的軍士,慰問幾句後,吩咐郎中好生照顧,也叫手下人記下他們的性命,當然也包括那死去的程羽等一十九人,待日後回到鄴城都要一一補償。
在前往鄭玄住所途中,典韋終是忍耐不住,問道:「主公,難道你不怕這個荀甚有問題,畢竟是在高陽附近出事的。」
呂布嘆道:「只怕不是荀甚所為,若是他做的,以他一個文人的身份驟然見到我是不可能那麼鎮定的,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而且高陽這些地方多有山林作為掩護,隱藏幾百個賊人卻不是什麼難事,這些年為了發展經濟,多有入境的商販,其中難免混入奸細,不過從這次看來這些人的數目居然有些多了,看來我也要做做防護措施了。」
典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道:「剛才主公發的好大的火,典韋自從跟隨主公至今還未看見過你這樣過。」
呂布聞言卻是苦笑一聲,便將當年發生的事情跟典韋說了一遍,又道:「我雖然占據冀州,但卻不似幽州那般有基礎,而且冀州家族極多更難控制,我不過就是一個寒門子弟,若不是手中有兵權只怕他們早就反了,更不會委身於我,想這荀甚也是文人,只怕多有看不起我們這等武夫的,若不好好敲打敲打,他還要生出另外的心思。」
典韋笑道:「就怕他生出反叛之心。」
呂布大笑道:「他?他不敢,因為他怕死,所以當年才會聯合辛評等人獻了鄴城,現在我是冀州之主,兵力權勢尤勝韓馥十倍,他就更加不敢,更何況即使他有這份心也沒有這份力。」
天下間能夠跟自己作對的雖然尚有多人,但呂布絕不相信荀甚這個怕死的文人能夠有這份膽量,這份氣魄。
正說著,一行人便就來到一處安靜地方,裡面是鄭玄,蔡汝臣等人的住所。經此一戰,呂布手下人損失殆盡,鄭玄的十餘人也只剩下他,蔡汝臣,於伯跟小虎四人。雖然鄭玄當時臨危不懼,頗有儒將氣勢,但緩過神來卻是大感不適,像他經學大師身份,何時見過如此兇險之事,血肉模糊,鮮血飛蓬的,當真不可看。蔡汝臣就更加不堪了,一路上連連作嘔,等入的城中已經是虛脫過去,倒是於伯跟小虎還能堅持堅持,不過面色也是蒼白。
館中侍衛見溫侯親臨,皆是問候。
呂布叫起他們之後,先是詢問了在場醫師情況,等聽到鄭玄等人已經無恙,便就放下心來,對醫師言道:「這些日子你若無事便就留在館中,隨時照顧他們,也不要出去,若有什麼需要就叫侍衛們幫你去幫。」
這醫師也是明白,應了一聲,寬慰道:「溫侯,他們都已經沒有大礙,只要喝上幾副定神養氣的湯藥就可痊癒。」
呂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