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直言相告聞者驚,任用名士敵者懼
數日後,前來在薊縣憑弔盧植的人有增無減。這段時間內,有的人在拜祭了盧植後自然是要走的,但更多的學子卻是從各地趕來祭拜盧植。一連三日,呂布都是陪著盧毓招待賓客,也算是作為土地能夠為恩師做的最後的事情。
如今北方天氣漸漸冷了,昨夜還下了一場大雪,天地間都是附上了白艾,大概是老天爺看到盧植的去世也是不免傷悲,來給他送行,而呂布的心情有如這寒冬一般,讓習慣了溫暖的他再一次感受到離別帶來的悲傷。
典韋遠遠的站在一旁,只要是在自己的視覺範圍內的,就不怕出現什麼突發情況,這一點他自然還是很自信的,當然這是出於他自己的責任感,普天之下只怕還沒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誅殺呂布的。正想這,典韋卻是看見一人,也算是熟人了,便是那朱儁之子朱皓。
朱皓來到亭中,見呂布呆呆的望著冰面,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呂布那般表情,以往的他可是飛揚跋扈,自信滿滿,可是現在居然在發呆,可見盧植的去世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沉重。
其實原本在朱皓的心中,雖然也是足夠敬佩呂布,從一個寒門子弟經過十年的奮鬥終於有了今日的勢力,但是骨子裡出身名門的他還是覺得呂布有些不堪,甚至認為當初呂布拜師盧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打算,是居心不良,但是如今不管以前的呂布剛開始是怎麼想的,已經足夠了,相信盧公看見也是能夠安心。
「溫侯,節哀順變,相信師傅在天上看到你這般樣子,也是不會安心的。」自從朱皓來到薊縣後,也是拜入盧植門下,以師傅稱呼,對他而言也是有重新開始的意思。如今朱皓與呂布可算是師兄弟,但到底是不夠親近,所以他還是以溫侯相稱。
此時呂布聞言卻是良久不言,待朱皓立於身邊好一會兒,方才說道:「說起來,自從本侯領兵以來就少有見到恩師的時候,數年時間卻只有短短几面,若說這天下最為不孝的,只怕就是我呂布了。」
朱皓勸道:「溫侯多慮了,恩師豈能不知道你的孝心,他生前也時常在我耳邊提起溫侯,說你雄才偉略,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
「我不配啊。」呂布自嘲道:「當日我入洛陽,得聞恩師開講,便與袁術等人一同入內,之後僥倖得到恩師歡心,青眼有加,其後登堂拜師,收為恩師的弟子,常伴左右,但當時我要的只是一個名,卻並沒有真正的把恩師當做老師。」
朱皓聞言一愣,想到自己原本就對呂布有些猜忌,想不到今日他居然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倒是磊落的很,不過繼而一想又是冷汗直流,若是自己得知這些事情,是否也表明呂布要對自己下殺手?!
不過此時呂布卻好像是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繼續在那邊言語:「直到那日書房中,恩師寫下一個『正』字,講明他的志願,方才讓我感動,其後又與張溫,皇甫嵩等人對我多有照顧,在朝中為我護航。這些年下來,朱皓你可知道,恩師對我而言不僅僅只是一個先生那麼簡單,更多的時候卻像是一個父親,讓我在征伐之餘想起恩師,以此享受難得的平靜。可是本侯沒想到,恩師終究還是去了,而我卻只在接到急報的那一刻方才想起恩師,你說我是不是這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朱皓豈能再言,只能站在一旁也學著呂布的樣,看著那冰面,突然聯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景正好用上一個成語——如履薄冰。
說了一陣,大概也是累了,畢竟好幾日沒有合眼了,呂布此時倒是覺得有些困了,便就轉身回去,見朱皓一直站在一旁,便道:「回去吧。」
朱皓應了一聲,聽了呂布的語氣好像並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便松下一口氣,跟在他的身後,不經意間發現溫侯的鬢髮也有幾根銀絲,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緣故。
七日後,盧植被下葬在薊縣,數百人前來送行,溫侯呂布親自與盧毓扶棺而行,從盧植去世道下葬,呂布始終是以子嗣之禮示與人前。
眾人或是敬仰,或是譏諷,或是嫉妒,但是這些對呂布而言都不重要,他只想陪盧植走上一程,就像普通百姓家那般,兒子陪著老子的散步。
途中不少人痛哭流涕,其子盧毓也是不能倖免,倒是呂布在這個時候卻是流
第一六九章:直言相告聞者驚,任用名士敵者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