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
行至大營前,方知魏續不在練兵卻是躲在營帳中喝酒。
因為呂布近年名聲鵲起,加上當年與魏續,高順二人極為要好,自然通行無阻,不似高順軍中那般嚴謹。
「魏續,當值時候居然喝酒,可是要吃軍杖的。」
「那個敢打我」,魏續正自喝的鬱悶,聞聽有人出言不遜,自然也沒有好語色,不過這聲音耳熟,放眼望去居然是呂布,喜自心起,急忙道歉道:「奉先,你這小子如何詐我,快來快來,正好有幾壇好酒準備。」
呂布自然不會在意剛才魏續無心之言,在旁坐下,讓其為自己滿上一杯,便持杯道:「來,先干一杯再說話。」
這便對了魏續的脾氣,笑著與呂布幹了一杯,隨後嘆道:「奉先此次來太原是否是為了高順大哥的事情?」
呂布聞言卻是停頓一下,繼而含過一口,再全部幹掉,倚在旁邊直直看著魏續。
魏續再是遲鈍也是知道呂布有些想法,便笑道:「奉先去了一趟幽州,怎麼還防起人來了,這并州除了老高,我,還有誰與你有交情,若你說是去找主公,才讓我不信呢。」
呂布笑道:「想不到連你魏續也開竅了。」
本想開個玩笑,不料魏續卻是放下杯中之物,嘆了口氣道:「老高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不然的話只怕什麼時候得罪主公也不知道啊。」
「你可認得王匡此人?」
「自然,他是新興郡太守」,魏續問道:「你怎麼突然問起王匡來?」
呂布自然不能將楊閔的事情說出來,只說是隨便聽來王匡的名字,現下聽見便問問。
魏續恍然道:「定是你來的路上聽得王匡,過些日子,他也是要到太原來了。」
「王匡要來嗎?」
「是啊,不但王匡要來,主公也派人去通知雅叔已經其他幾個郡守前來太原。」
呂布小心問道:「可是為了什麼事?」
魏續看了呂布一眼,便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便說與奉先你聽好了。」
原來當日鮮卑率軍偷襲雁門郡,雁門太守戰死,幸得丁原及時回救,張遼橫空出世方才抗住鮮卑大軍。待打退鮮卑軍後,丁原身為并州刺史,勢必要選出一人當值為雁門太守。
而此等大事除了要上報朝廷以外,并州其他幾郡的太守也需先是商議一番,議論出個人選才好辦事,畢竟朝廷也不能無視當地官員的意見。
聯想前因後果,呂布卻是有些想明白了,為了確信心中所想,便對魏續問道:「你在并州多年,依你看,這雁門太守的人選會如何安排?」
魏續笑道:「還能如何安安排,自然是從并州各郡選個有名望的人擔任了。」
「若是朝廷派人來呢?」
「朝廷?」,魏續喝過一碗,笑道:「朝廷管不了,主公與其他太守的意見便已經主了主意,一般是更改不了的。」
呂布又問道:「并州有名望的人那麼多,如何取捨?若是選不好,豈不是平白的惹了眾怒?」
魏續道:「所以才要各郡郡守前來太原商議,哎,說起這個,本來按著老高在軍中的資歷,還有主公的器重,倒也可以拼上一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那般事情,平白無故的便宜了穆順那匹夫。」
呂布假意笑出聲來:「不會吧,穆順那般草包也能?」
魏續笑道:「奉先有所不知啊,這穆順與王匡有關係,而且家中有些錢財,時有用於軍中,因而為主公所重。對了,聽奉先如此一提,縱觀軍中也只有老高與這廝有可能入主雁門,莫不是這廝害了老高?」
魏續知意,已經怒火中傷,居然高聲朗了出來。
呂布為防魏續壞了大事,急忙壓下他說道:「這般急躁幹什麼,只是揣測罷了,何況你好生想想,就憑穆順那廝,如何能做出這等事來,當時他可是與我出戰幽州在跟張舉等賊作戰。」
「不是穆順,那便是……」
呂布攔住魏續繼續說下去,而是低聲道:「此事暫時不可說,只在你我之間酒後醉言,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只怕更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