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的兵馬本就在最後面,加上此時雙方混亂,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典韋身上,所以誰也沒發現,一百人悄悄離開了戰場。
離開山腳血盆大口處後,王季、張龍、敖猛,包括周倉和一百士卒,他們都偷偷隱藏在了左側山嶺中的一處灌木叢中。
「張龍,你帶幾個手腳穩健的弟兄,把戰場四周搜一遍,看山林裡面是否埋伏的有人。」張龍吩咐了一句。
張龍點點頭,招呼一聲,包括侯三在內,當即有五人跟他竄了出去,他們貓著腰,動靜很小,手腳也很靈敏,不多時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王季耐心等在這裡,後面士卒也沒作聲,全都靜悄悄的,就算是周倉也安靜了下來。
一絲緊張的氣氛驟然升起,大家都知道,要是敵人真有詐,恐怕誰也落不了好。
時間沒過多久,以張龍為首的五個人就回來了,張龍在邊軍做過斥候,小小的探查自然是手到擒來。
「司馬,他們果然有埋伏。」張龍跑回來趴在王季身邊道。
王季眉頭皺了皺,道:「在哪裡,多少人。」
「就在那邊半山腰上的一片樺樹林裡。」張龍指著右側的山腳上方,開口道:「他們大約一百來號人,人不多,但體型健壯,個個煞氣十足,恐怕不容易對付。」
王季臉色一緊,這一百來號人雖然不多,但要真是在關鍵時刻殺下來,恐怕就是典韋在猛,也得吃不小的虧。
當然,吃點虧王季不怕,可他是要借這次的戰事,徹底豎下自己的權威,可容不得一點瑕疵。
想了想,王季就道:「收集樹枝,咱們來個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
張龍和親衛敖猛等人都是一愣,他們當然知道故技重施的意思,就是和上次一樣,以疑兵嚇唬何曼。
「那周倉呢。」敖猛指著周倉道,這次他們帶出來的人並不多,連親兵一起算才一百來人,要是在留十幾個看周倉,人手就有點不足了。
周倉聽到這,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發現,王季看向他的目光,突然出現了一絲殺意。
不過,幸好,王季最後還是沒恨下心。
「不管他了,我們走。」
王季是絕不會冒著打敗仗的危險,分出兵看護周倉的,真那樣的話,他們不定要死多人少,可是殺了他又恨不下心,所以只能把他一人留在這了,至於周倉是不是會私自逃跑,他也管不了,反正是降服不了他,愛咋咋地吧。
「不管他了?」
眾人都一愣,一路來大家知道王季對周倉有多重視,現在王季為了保證打勝仗,少死人,居然連周倉都放棄了?大家只覺的心中一暖,這不是證明他們的性命比周倉還重要嗎?最起碼司馬沒有因為個人情感,就罔顧大家的性命,跟著這樣的人干又有什麼不服的呢。
「你..」周倉看著王季的目光,突然變得複雜無比。
「走吧。」
王季沒給他們多少時間考慮,砍了幾個大樹叉交給皮五等人後,他又仔細安排了一番,然後就帶著眾人悄悄往盜匪樹林摸去了。
有張龍這個精銳斥候在,在加上盜匪大意,他們沒廢多少功夫便摸了上去。
樺樹林中,胡車兒和一百多號西涼兄弟正手持兇刀潛伏在樹林中,就如一頭頭要撲食的獵狼。
「兩年了,終於要離開這鬼地方了,還是跟著董刺史幹過癮。」
胡車兒是西涼人,性情勇烈又生來精細,在西涼中也算頗有勇名。
可唯一不美的是,兩年前胡車兒盡然被派到了余平縣,而且要干土匪的勾當,他是百般不願,可拗不過命令,只能忍耐了。
現在,好不容易忍耐了兩年,終於要回去了,他怎能不高興。
「是啊,還是北方好,草原寬,大馬烈,總窩在山溝溝算怎麼回事。」
「就是,這裡的女人雖然美,但哪有咱北方的酒烈,在這兩年,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娘的,乾脆現在就殺下去,抓緊把下面的什麼唐縣狗屁司馬教訓一頓完事,刺史還在山裡等著我們呢,那些軟膠官兵肯定也不是我們西涼人對手。」
這百十號人大都是西涼漢子,北方人到了中原總是不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