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隱瞞了被刺殺之事,置身事外,躲在桃園堡低調生活;並開始規劃收復五原郡之事。
冀州和朝廷卻一片混亂。
各縣官員逐級上報,冀州刺史王芬心中大驚;現在他正忙於謀廢皇帝,轄區內突然出現這麼大的慘案,直接打亂了他的計劃。
王芬有大名於天下,在黨人中位列「八廚」之一;廚者,稱讚的就是那些能以家財救濟世人的名士;黨錮被解禁後,他被任命為冀州刺史。
隨後,河間國相、中山國相和涿郡太守分別上書朝廷,矛頭直指袁家,且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袁家狡辯。
皇帝劉宏正想親巡河間國,而冀州突然出現這麼大的慘案,且事發地點為河間國,他大呼僥倖,暗道,這肯定是袁家用來對付他的,便打消了出巡的計劃。
不過皇帝卻不甘就此作罷,命人嚴查,一定要查出一個水落石出。
朝廷重臣感覺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竟然想攻打縣城,心中更是憤慨,特別是盧植,若是范陽縣城被攻克,范陽縣城肯定被他們屠戮、劫掠,他們的家人難以倖免。
袁家最年長的一輩中只剩下袁隗了,他娶漢末大儒馬融之女為妻;而盧植年少時,拜大儒馬融為師。
憑這段淵源,盧植不好發難,不過內心的憤怒卻難以消除。
袁家在大呼冤枉,肯定是有人想嫁禍於袁家,只是他們的辯解在事實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那些世家,也逐漸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和細節,對袁家非常失望;被滅門的家族大部分都與袁家交好,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袁家,並不是一句冤枉就能打消袁家的嫌疑。
那些死士的屍體,皆經過仵作的檢驗,非普通百姓、流賊,更非軍士,從他們的骨節等內容判斷,可輕易確認他們的死士身份。
能調動這麼多死士的家族,在大漢屈指可數,而袁家是最有可能的家族之一。
即便不是袁家所為,這些家族皆在袁家的庇護之下生活,袁家也有責任查清事實,還他們一個清白。
隨後,更不利的事情爆發,冀州、幽州、青州、豫州、兗州,甚至司隸地區,上至地方官員,下至普通百姓,皆在流傳袁家有不臣之心。
甚至有人用五行學說來解釋袁家代漢的必然性。
而冀州刺史王芬卻大呼僥倖,此舉可掩蓋他謀廢皇帝的陰謀,為推脫罪責,故此暗中推波助瀾,形勢對袁家更加不利。
王芬上躥下跳,令袁家的處境雪上加霜,更加被動,讓袁隗非常惱火。
幾百死士未歸,連主事之人都不知所蹤,袁家便猜測是高順所為,他們的目標是刺殺高順,高順無恙,他們卻丟失了幾百死士,而這些死士的屍體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涿郡和中山國,且這麼多資財被悄悄運走,除了冠軍侯高順,沒有人有如此大的能力和手段來掩蓋事實,不過他們百口難辯,難道要主動承認他們刺殺冠軍侯的事情?
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要有足夠分量的人出來背鍋,才能打消陛下的憤怒,安撫不明真相的各級官員和百姓;袁家思前想後,決定把王芬作為替罪羊。
袁家的密探遍布大漢,王芬的行為,袁家早就了如指掌了。
於是,袁家便暗中操作,精密部署,通過門生故吏之口,把王芬的諸多行徑泄露出去。
張讓等宦官與士族勢不兩立,袁家是士族的代表,正想藉此打壓袁家,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大將軍與士族的關係越發親密,在得到士族的支持後,他的地位非常穩固,故此強力支持袁家。
而陛下知道袁家的影響力,現在還不宜撕破臉皮,故此選擇了隱忍。
在袁家有意引導下,隨著陛下對事情審查的深入,矛頭順利轉向了冀州刺史王芬。
最終,該事被認定為王芬謀廢陛下陰謀暴露,為謀求自保,嫁禍於袁家;而那些被滅族的眾多家族,是王芬為消除罪證才殺人滅口;陛下幫助袁家消除了嫌疑。
陛下大呼僥倖,王芬罪責難恕。
王芬為避免牽扯家人,畏罪自殺。
陛下感覺還是皇親靠的住,便任命宗正劉虞為冀州刺史,富饒的冀州,必須牢牢的掌握在自家人手中。
不過有心人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