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燕王臧荼不但挑選了一個十分糟糕的時機謀反起兵,還瞎眼到挑選了一個吃裡爬外到極點的使者出使敵營。
獻出燕軍的薊城布防圖回到了城裡後,按照夏說等人的要求,為了麻痹臧荼,也為了促使臧荼再次派人出城與漢軍聯繫,臧荼親自點名出使漢營的李舀鬼話連篇,編造了一通夏說已經中計動搖和討價還價的謊言,結果臧荼聽了不但沒有生出半點疑心,相反還鼓掌大笑道:「好,這下子事情就好辦得多了,最起碼不用擔心夏說那個匹夫和我們死拼到底了。」
「李將軍,你在趙國賊軍營中,有沒有發現什麼趙國賊軍有準備攻城的跡象?」旁邊的張勝插口問道:「還有,你和太子以前說的暴漢投石機,你有沒有看到?數量可知道有多少?」
「沒有。」李舀在這件事上沒必要扯謊,直接就搖頭說道:「我進到趙國賊軍營地的時候,趙國賊軍的士卒還在抓緊時間修築營壘,沒看到準備攻城武器,也沒看到我以前在歷城遠遠見過的那種投石機。」
「那就好。」張勝鬆了口氣,說道:「暴漢軍隊那邊最好多準備一些時間,越晚攻城越好,他們越晚一天攻城,我們就越有希望等到匈奴單于的援軍。」
「就算現在就來攻城也不怕。」臧荼自信的回答道:「薊城是我們的國都,城牆堅固,城高壕深,守軍兵力又絕對夠用,暴漢軍隊不來攻城便罷,只要他們敢來,保管可以把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殺得死傷慘重。」
「大王,薊城確實不怕暴漢軍隊強攻,但是卻怕有人充當內應,接應暴漢軍隊攻城。」張勝陰陰說道:「尤其暴漢軍隊是出了名的喜歡收買策反,只怕也早就開始了行動。臣下建議,大王最好還是小心防著一點這些情況為上。」
聽到這話,做賊心虛的李舀當然嘴角肌肉有些抽動,臧荼卻是大點其頭,說道:「這事當然得小心提防,暴漢軍隊攻城的時候,寡人會讓全兒統領衛士守衛王宮,看好百官家眷,寡人就不信了,誰吃了豹子膽敢背叛寡人?!」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臧荼這話,李舀馬上就心生警覺,暗道:「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不然的話,我的家眷恐怕一個都難逃活命。」
接下來的幾天只能用平淡無味來形容,漢軍的斥候不斷活動在薊城周邊,拼命收集薊城守軍的各種情報,期間又多次射書入城,宣揚漢軍這次的平叛政策,明確宣布破城之後不會傷害城中無辜百姓,以此對付臧荼故意讓人散播的屠城謠言,同時拼命趕造各種攻城武器,收集在華北平原上相對比較難得的合適石彈準備投石,還有就是儘量趕造同樣重要的燃燒彈。
到了李舀回城後的第六天時,在夏說、陶習和公孫同等人的各自指揮下,漢軍出動了大量的輔助兵力擔運土石,開始填塞薊城東西北三門的護城河,其中漢軍陶習所部負責薊城西門,公孫同所部負責薊城北門,趙**隊負責薊城東門,只有有著治水保護的薊城南門不去理會。結果填河開始後,城上守軍當然是不斷以強弓勁弩阻攔漢軍將士填河,與城下臨時工事後漢軍弓弩手對射得不亦樂乎,彼此都有死傷。
情況報告到臧荼面前,老於沙場的臧荼也馬上明白漢軍是準備同時攻打薊城的東西北三門,對薊城城防有著強大自信的臧荼對此雖然不懼,卻也多少有些擔心,說道:「趙國賊軍怎麼也這麼賣力填河?難道他們不肯上當,真要幫著暴漢軍隊全力攻打我們?」
依照夏說等人的要求,李舀也乘機進言,力勸臧荼再派密使出城去和夏說聯繫,了解夏說的態度,臧荼採納,便在當天晚上又派了一個使者出城,潛往趙軍營地與夏說聯繫。結果使者還是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回到城中,回報說夏說填河不過是被陶習和公孫同逼迫,同時夏說再次承諾,只要燕**隊放下武器向趙軍投降,夏說就保證不會直接處死臧荼,還會在項康面前為臧荼乞求活命。
「除了這些,夏說匹夫還有沒有說其他的?」臧荼趕緊又問,使者矢口否認,另一邊的李舀則是瞟了一眼那看似鎮定的使者,心中冷笑不已——雖然不知道內情,可是李舀也敢打賭,竟然夏說不肯斷絕與燕軍的秘密聯繫,那麼就一定是另有所圖!
經過漢軍將士的辛苦努力,也在付出了一定傷亡代價後,到了第八天的接近傍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