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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1 吳人性狹

然今天也是閒著,那就不妨見上一見。

    家人很快將夏侯芒引來,沈哲子座中審視此人,弱冠之齡,倒也算是儀表堂堂,布袍加身,也沒有傅粉之類的浮華雕飾,看起來還算是一個陽光少年。

    禮見之後,沈哲子請夏侯芒入座後才笑語道:「本來早就說過要在府中接待夏侯郎,只是入台以來,諸事紛雜,至今才得閒身。」

    「駙馬才重任顯,雅跡每多有聞。能得邀見,已是榮幸,豈敢強請叨擾。」

    夏侯芒坐在席中,面對沈哲子這個多在傳聞中了解的大紈絝,神態不乏拘謹,他家祖上雖然也闊過,但時過境遷,如今又是遠鄉客居,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沈哲子對夏侯芒的印象還算不錯,既然兩家親事已定,那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笑語問道:「日後或為柵籬之親,夏侯郎倒也毋須見外,以後有暇,不妨常來府上一聚。遠鄉立身不易,能以親戚守望相扶,也是兩下得彰。對了,夏侯郎可曾鄉議入品?」

    夏侯芒聽到這話後,神態不免略有尷尬,搖頭道:「不曾。」

    沈哲子聞言後略一沉吟,再看夏侯芒的臉色,便有所了解。

    九品官人法在魏晉之際雖然是極為重要的選人法,但其實也不是絕對。尤其是在永嘉之後南渡之初,這樣極為動盪的時代,人事變化頻繁,高門跌落塵埃,寒門拔幸而起,九品官人法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比如沈哲子,以其舊勛、人望而論,自然是二品綽綽有餘。但這其中牽涉一個問題,要不要加灼然?以九品官人法標準而言,沈哲子能居二品都是勉強,如果再加灼然,那麼其標準將蕩然無存。可是不加灼然,即便是高列二品,也是第二等的人才。


    如果沈哲子都算是二等人才,時局內的年輕人,誰敢妄稱自己是一等?

    所以沈哲子乾脆就不入品,同樣能得顯用,無謂去招惹那種尷尬。不獨是他,如今他家類似沈雲這樣的嫡系子弟,沈哲子也都不催促他們入品。如今沈家不同以往,不再是當年沈牧得選三品就美得冒鼻涕泡,如今再看,沈牧那三品人才反而是種羞辱。畢竟誰也沒想到,他家家勢居然冒升的這麼快。

    至於夏侯芒不入品,應該是另一種情況,家世衰落太嚴重,門第足堪二品,可是實授卻往往不如人意。所以乾脆也就不入,免得令祖上蒙羞。

    九品官人法本來就適用於比較穩定的社會構架,一旦社會階層和資源分配都劇烈動盪起來,那也就失去了其意義,只是半廢之態,不會得到嚴格執行。至於東晉中後期又重要起來,那是因為高門整體勢衰,不吹祖宗已經沒有什麼好吹的了。

    「如今時局紛繁,各逐所安,人才如何,本就不宜一概而論。不入品那就不入,我家別業沈園不乏同儕集會,夏侯郎若有興致,不妨常往。若真才蘊於內,久而自彰。」

    九品官人法本身在沈哲子眼裡就是個屁,當然也不會以入不入品去論斷人才好壞,聽到夏侯芒的回答後,便笑語安慰一聲。

    夏侯芒聽到這話後,不免大受感動。他自然沒有沈哲子那樣強大的政治資源,不入品對他而言就意味著完全沒有了仕進渠道。若非未來丈人沈沛之高眼賞識,在都中幾無錐立之地,聽到沈哲子願意提攜他,也是連連道謝。

    對於夏侯芒的道謝,沈哲子倒不在意,他只是記得家中姑母的悲劇,不想堂妹出嫁後也遭遇不幸,又正色道:「吳人性狹,深眷庭中。若能同心,自是共榮。如若不然,即便不為仇寇,難免要相視陌路。即便是不以私心而害國用,但也是親親遠外,不為同流。」

    能將護犢子的心理描述的這麼理直氣壯,沈哲子也算是深得老爹家傳了,又勸勉夏侯芒幾句,才放其離開。

    夏侯芒雖然也是中朝舊姓人家,但過江來卻少履顯要,對沈哲子這隨時高舉「黨同伐異」政治口號的作風唬的一愣一愣,去時還是懵懂。

    其實政治口號之類,主要還是唬人,唬不住人那再另說。沈哲子這還比較低端,高端一點的類似後趙石勒,說要從事劉邦,爭雄劉秀,不學曹操和司馬懿,欺負孤兒寡母。

    其實這就是典型的政治口號,屁話而已,只是為了削弱曹魏和司馬家得國的正當性,只怕石勒自己都不相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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