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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3 引兵待變

    「王稚陋死了?」

    沈哲子接到家人急報,剛剛回到家裡,便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也是錯愕,呆住了半晌。

    「是,我與卞七俱不知王氏郎君因何出現在那裡,只是在收拾殘局時,撿取到幾具鄉民踩踏致死的屍體,因其衣著不同於常,尋人辨認才認出了身份。」

    緊急歸都匯報情況,半跪在堂下的胡潤才滿臉苦澀無奈的說道:「又尋幾名鄉民俘虜詢問,才知王氏郎君昨日恰歸鄉,要為那雷家張目……」

    沈哲子坐在席中,待聽胡潤講述完拷問來的事情經過,頓時大感哭笑不得。人要找死,真有千千萬萬的理由去催逼,誰能想到,不過只是鄉中二土豪人家的鄉斗,王氏嫡子居然會參與其中,而且居然被亂民踩踏致死!

    王興之這個人,沈哲子本來就不曾接觸過,也談不上理解,更無從判斷其人動機為何。但有一點他能明白,此人活著未足為害,但眼下卻死了,就算這方式極不體面,也會帶來很大的麻煩,簡直可以說是死了都在噁心人。

    「眼下琅琊鄉里形勢如何?王稚陋的屍體又在哪裡?」

    略作沉吟後,沈哲子便撿最簡單直接的問題問道。

    「那雷氏大集鄉人想要奪回白溝莊,結果被門下與卞七內外交攻,一觸即潰,至今亂局尚未收拾完。至於王氏郎君的屍體,門下已經命那些雷氏潰丁帶走,不敢久留。眼下卞七郎尚守在鄉里,門下飛舟歸都稟告郎主。」

    胡潤快速回報道。

    「送走好,王稚陋也算是死於非命,這種晦氣事不宜沾染太多。」

    對於胡潤的處理,沈哲子還算滿意,王興之這一次死亡實在是太意外,就連他一時間都有些無法接受。雖然不沾染並不意味著就能撇清關係,但人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反應往往都是簡單直接,王興之的屍體留在誰那裡,誰就要完全承受王氏應激爆發出的怒火。

    不過,旋即他便又皺起了眉頭:「卞七還留在琅琊鄉里做什麼?發生這種大事,他為何不隨你速速歸都?難道不捨得當下家業?」

    胡潤聞言後連忙搖頭,為卞章解釋道:「我等俱知王氏郎君之死,麻煩必定不小。卞七有言著門下轉告郎主,能得庇護活命已是大恩,更不論傾力相助重振家業,事發因他,不願牽連郎主,因此固留鄉里,要以死相償!」

    「妄念!他卞七算什麼東西,憑其一命,就能平息王氏怒火?速速派人,將他給我拿回都中……不,不要歸都,直接送往京府,最近切勿露面!」

    發生這種意外,甚至超出了沈哲子的預料,但卞章畢竟是自己門生,又是受自己所遣做事,無論王氏對此是什麼態度,沈哲子也不能寄望將門生交出便能置身事外。為人上者,別的本領可以沒有,可是擔當必須有。王興之自己找死那是他自己的事,沈哲子絕不會交出一個門生為其陪葬!


    沈哲子語調雖然嚴厲,胡潤聞言後卻是感動,明白郎主是要保下卞七,當即不再多說,先是出門吩咐幾句,然後又匆匆返回,繼續聽訓。

    這時候,任球也帶領幾個完全信得過的門生返回。

    沈哲子來不及細思,即刻便吩咐道:「速去建平園,將公主接回府中。各莊抽調人力,速速入府護衛。府中一應人等,若不受命,絕不允其離府!速速通知親善諸家,各自做好防備。若使人力有缺,府下人力可供借調。還有,龍都、下都,俱都通知到,先集人丁,後保財物。速去,速去!」

    雖然沈哲子並不認為王氏眼下在都中這些族人有魄力做什麼過激報復,但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所準備。卞章是他門生,這不是什麼秘密,死的王興之身份又不同反響,無論內情如何,旁人都不免要猜測是自己指示。

    隨著沈哲子做出諸多指令,整個公主府都忙碌起來,諸多戒備並不遜於去年亂軍攻城之時。而沈哲子也不急著返回台城,府中被甲,召集嫡系人力守在府中正廳,然後才又派出車駕去將沈牧、庾曼之、紀友並譙王統統請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沈哲子快速寫信將事情略作交代,著人加急送往會稽,同時希望老爹能夠將王彬困在會稽,千萬不要在近期內放其歸都。還有豫州庾懌那裡,亦有快信送出,提醒他千萬不要給江州王舒借題發揮、集眾進窺的機會。

    過不多久,前往各方接人的家人們便陸續範圍。紀友等人魚貫行入府內,待見府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各自心中都是驚疑不定,而入廳後又見沈哲子戎甲系身,一副將要上陣殺敵的樣子,則不免更加驚詫,紛紛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哲子當即便苦笑著將事情講述一遍,眾人聽完後也都是瞪大眼眸,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情。可是眼見沈哲子如此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則又讓他們不得不相信。

    「我那門下秉性淳厚,知禮恭孝,本質不壞,只是受族中敗類連累,致使家業傾頹,門庭破敗。我既然受奉為其主上,自當為其張目,所以待舊事略有平息後,便使人助其歸鄉整頓家業。只是如此一來,難免會與鄉人有所齟齬,今次出事人家雷氏便是其中一家。」

    雖然眼前幾人也都算是親近,但沈哲子還是有選擇的交待,隱瞞了他是刻意讓卞章專盯住那個雷氏,想要從枝節敲出一個口子,藉以探明王氏私兵底細,但這並不妨礙眾人理解這一件事:「只是不知王稚陋因何涉入這一樁鄉斗中,且還因此丟掉性命。」

    聽到沈哲子的苦笑自訴,眾人也漸漸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

    本來這一件事就不難理解,只是讓人費解的是,王興之為何會涉入其中?誠然那個雷家與王氏不乏聯繫,但誰又見過家中瘋狗在外被打,主人要與瘋狗一起撲上去撕咬打狗者?就算是要為家奴長勢,自然也要用主人該有的姿態和手段。

    雖然想不通這一點,但眾人也都理解了沈哲子為何會擺出這樣一幅戒備姿態。王興之畢竟是王氏嫡子,而且還是王彬的兒子,可是王彬如今正在會稽,是領受台中使命前往會稽以分割事權,限制沈家。王興之在這個情況下死掉,而且事情還牽涉到沈哲子的門生,實在是讓旁人不能不作聯想。

    「那王稚陋自己死的莫名其妙,王氏應該責問其家奴,難道還來遷怒我家?我家可不是其家奴之屬,想要遷怒,那是自惹麻煩!」

    沈牧如今已經不再負責監工,而是在護軍府掛職歷練,聽到沈哲子講述原委後倒並不覺得如何。

    但其他人則沒有這麼樂觀了,紀友只是皺眉問道:「那麼維周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沈哲子搖頭苦笑道:「此事發乎猝然,眼下我心內也亂,該要如何應對,還要看王氏態度如何。」

    「不如就此直接離都?駙馬本就不該自限案牘之才,我父在豫州也是乏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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