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蹦跳的猴子
何愁有自然是要坐馬車的,並且熱情的邀請曹襄一起乘坐……
從羽林軍營地到騎都尉營地其實並不算遠,也就五十里地,雲氏製造的四輪馬車跑的又輕又快,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騎都尉營地。
何愁有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朝馬車裡輕聲道:「狐假虎威不能沒有代價!」
曹襄痛苦的呻吟聲從馬車裡傳出來:「我知道會有後果,謝過老祖宗手下留情。」
「下次不能再這樣做了,也不知為何,老夫最近的心腸似乎變軟了,這不是一個好事情。」
說完話就背著手走了。
曹襄在馬車箱裡咕咚一聲掉了下來,一張嘴,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把準備攙扶他的家將噴了一臉血。
不等家將驚呼出來,他的嘴巴就被曹襄給捂住了。
「送我回家,請藥婆婆來!」
曹襄快速的吩咐一聲,就昏厥了過去。
家將顧不上頭臉上的血,從馬車裡拽出一把虎皮椅子,然後就把曹襄放進去,親自趕著馬車直奔曹府。
曹襄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哭泣的老婆,以及藥婆婆那張難看的臉。
「淤血放出來了,五臟六腑有些移位,至於皮外傷算不得什麼,將養一段日子就會痊癒。」
曹襄無力的點點頭,謝過了藥婆婆,又對藥婆婆道:「告訴張氏,宋氏,劉氏她們,無礙的,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我做事情做的過分了一些,被老祖宗責罰了。
把這事忘記吧,我後日就要啟程,讓她們把送去受降城的東西明日拿過來,我一趟全部帶走。」
當諾大的屋子只剩下牛氏跟曹襄的時候,牛氏瞅著曹襄胸腹那兩處淤青哭泣道:「怎麼下手這麼狠啊……」
曹襄忍著劇痛道:「不要說出去啊,蛋頭的虎威我們還要繼續借用,否則,公孫敖會反撲的。」
「他怎麼忍心把你放在椅子腿上這樣顛簸了五十里路,這個天殺的閹人……」
曹襄無奈的道:「別說這個魔鬼的壞話,他會聽到的!」
牛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四處瞅瞅,這才把頭埋在曹襄的臂彎里繼續哭泣道:「你什麼時候遭過這麼大的罪啊。」
曹襄咳嗽一聲道:「你忘了,我挺著一個大肚子的時候,比這要難受的太多了,那時候只想著什麼時候會死,現在卻只想著什麼時候能到地頭。
這不,還不是被我給忍耐下來了,知道不,你夫君遭受了一路的折磨,卻一聲都不吭,哪怕是面對這個魔鬼,我也沒服軟……
可惜啊,去病,阿琅,阿敢他們都在受降城,否則,就這件事足夠我吹噓三五年的。」
「你現在就吹噓,妾身聽著,在一邊為夫君喝彩……」
「沒意思,我就是放屁你都會誇我的,老子要吹噓也是要看人的,這件事可以堵住阿琅,阿敢那兩張臭嘴,要保密,不告訴別人,否則老子吹噓起來就沒了味道……」
「你好好的躺著,不要解我裡衣……」
「不成啊,太疼了,給我一個東西咬……」
春日的長安城正是柳絮飄飛的季節,風一吹,漫天都是白色的柳絮,有的吹進了皇宮,有的吹進了豪門,更多的卻飛進了尋常百姓家。
於單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已經整整六天了,這六天,他只進了一些水,整個人都已經消瘦的沒了人形。
涉安侯府的匾額就掛在樓閣外面,睡在左邊偏殿的於單一抬頭就能看見那四個刀砍斧鑿一般有力的大字。
一個高個子宦官提著一個水壺匆匆的自外邊走進來,掀開了於單身上的毯子歡喜的道:「呀,不愧是涉安侯啊,這才幾天,傷口就結痂了,只要不見水,再有四天就能下地了。」
於單勉強吞咽下去了一口水,他的身體就像一截乾枯的木頭,極度的需要水的潤澤,那個高個子宦官卻不再給他餵水了。
「現在要少喝水,一旦要解溲了,會弄壞傷口的,再忍忍,傷口長好了,你就可以隨便喝水吃飯了。」
於單囁喏兩下,終於小聲道:「我的手沒力氣了,你能不能幫忙殺了我?」
第一一九章蹦跳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