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我們要絲綢
安息人並沒有離開城牆太遠,畢竟,天亮之後他們還要再次進城繼續採購一些羊毛衣,如果可能,巴澤爾更想看看曼努說的那個絕色美人兒。
相比美人兒,巴澤爾更在意美人兒拿來交換的那種衣料,他喜歡那東西的絲滑感覺。
蘇稚的幾個女病人像吃糖一樣的把乳香嚼碎吞下去,這樣的服藥法子,蘇稚覺得很不妥,然而,那些婦人似乎非常的滿足,畢竟,這東西只有貴人們才能服用,一介平民能吃到就不錯了。
雲琅也不確定乳香是不是這樣吃的,只是看見這群婦人這樣吃,就僥倖的認為乳香可能就該這麼吃。
一個時辰後,這些女子的肚子開始疼……那些看著女子們服藥的羌人婦人們歡欣鼓舞,一個勁的對蘇稚說,這是藥效發作了。
那些女子疼痛的從床上掉下來之後,那些羌人婦人居然齊齊的歡呼,把患病的女子重新抬到床上,並且用繩子拴住她的手腳,任憑她將身子在床上弓的如同一彎彩虹。
天快亮的時候,那些女子終於安靜下來了,只是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顯得有氣無力。
即便如此,那些女子也要努力的給同伴露出一絲笑意,畢竟,她們剛剛遭受了一場昂貴的罪。
蘇稚對乳香有沒有用已經不抱希望了,這些羌人婦人們根本就不在乎乳香能不能治病,他們只在乎能不能吃乳香。
「城主夫人,妹妹都是這麼吃的,我當時就在身邊。」一個年輕的羌婦道。
「也這麼難過?」
「這個嗎……好像沒有,我記得城主夫人當時還吃了一盤子甜瓜……」
蘇稚惱怒的在這個年輕羌婦拍了一巴掌道:「就你胡說,就你胡說,差點出人命你知道不知道?
當時如果不是你拉著,我早就問那些胡人了。」
年輕羌婦委屈的道:「那些人身上臭……」
「那也要問清楚,只要是藥,就不能胡亂吃,這一次差點被你們害死了……」
雲琅在知曉蘇稚試藥的全部過程之後,瞅著委屈的蘇稚道:「她們是一群無知蠢婦,你是醫者,難道就沒有想過吃錯藥之後的後果麼?」
「她們說的非常肯定……」
「算了,算了,那些胡人沒走遠,看樣子今日還準備進城,你等會再問他們也不遲。」
蘇稚嘆了口氣,就倒在雲琅的床上,雲琅見她確實很疲倦了,就把毯子給她蓋上,自己出了房門。
城門早早就開啟了,等候多時的農夫們離開了城池,向田野里走去。
在城外勞作,在城裡生活,這樣確實不方便,一座城池真正的模板就是,商人,工匠在城裡生活,農人,牧人在城外生活,如此,才能締造一座繁華的城市,才能讓城裡的所有人都各司其職。
城市其實是一個合作化的產物,單一勞作的城池基本上是不存在的,自然,純粹的軍城是要算在外面的。
或許,在皇帝的眼中,受降城就該是一座純粹的軍城,或者屯田之城,只有這樣,受降城才能完全被他控制。
雲琅不這樣看,他認為一座城池想要長久下去,首先就該發展經濟,讓人人都能通過為這座城市服務而從中獲利,可以生存下去。
能夠流傳數千年的通都大邑莫不如是,那些險峻的軍城,雖然可以名噪一時,卻很難長久的維持下去。
治理國家不是狗熊掰苞米,掰一顆丟一顆,到最後也沒有剩下幾個。
文明是要靠積累最後才顯得偉大,國家也是如此,這就像是一個存錢的過程……
「啊,尊敬的城主閣下,日安!」
巴澤爾那一嘴拗口的漢話落進了雲琅的耳朵。
雲琅站在城牆上俯視著巴澤爾道:「日安,異族人,你能告訴我昨日那些藥材的真正使用法子麼?」
「哎呀呀,昨日太匆忙了,忘記了告訴那位美麗的女子,乳香在使用前一定要用沙子烘烤,直到出油才能藥用。」
「生乳香吃了之後會不會死人?」
「不不不,我的城主大人,乳香是世上最好的藥物,它怎麼可能會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