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精緻的廢物
在大漢,有百步穿楊這樣的箭法的人很多,哪怕是曹襄也能在百步外十中七八。
像雲琅這樣離開鐵臂弩就一無是處的武將,堪稱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但凡是稍微厲害一點的武將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儘量少穿騷包的鎧甲。
皇帝賞賜給了衛青一件黃金鎖子甲,他除了在國朝大典上偶爾穿一下,其餘時間碰都不碰!
其餘時間都是一襲陳舊的黑色鐵甲,連頭盔上的羽毛都不添加,更不要說穿這種一看就是箭靶子的鎧甲了。
現在,這件鎖子甲穿在一個叫做衛伉的傢伙身上怎麼看怎麼猥瑣。
雲琅陰沉著臉,從碼頭上緩緩回到了城裡,瞅著一聲黃金鎖子甲外罩大紅絲綢披風的衛伉一言不發。
一臉嘲弄之意的衛伉身後站立著衛青的家將衛良。
衛良可沒有衛伉那麼大的心,不等雲琅發怒,就單膝跪地抱拳過頂道:「我家少主無禮,還請軍司馬寬諧。」
雲琅左右找找沒看見曹襄,就問城頭值守的曲長:「後軍將軍何在?」
曲長抱拳道:「前去迎接白登山來使了。」
雲琅點點頭,又指著衛伉問曲長:「誰准許他進城的?」
曲長看了衛伉一眼道:「他來我騎都尉帳下效命!下官自然准許他進城,令牌,文書已經驗看無誤。」
雲琅取過曲長遞上來的文書,仔細驗看了一下,發現確實是真正的軍中文書,就對跪在地上的衛良道:「這個傻子是怎麼來到軍中的?」
衛伉大怒,指著雲琅道:「你算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他的那根手指就被雲琅握在手中,用力的一拗,衛伉不等蹲身泄力,就聽嘎巴一聲,那根食指硬是被雲琅生生的拗斷了。
衛伉大叫一聲,也不管右手,左手按在劍柄上就要抽見劍與雲琅搏殺。
卻被衛良死死的抱住。
暴跳如雷的衛伉大吼道:「耶耶才是受降城校尉,你一個小小的軍司馬竟然敢傷我!」
雲琅實在是懶得理會這個連虎符都沒有的受降城校尉,對蘇稚跟劉二道:「你們回去準備烹魚,我馬上就回來。」
蘇稚知道現在不是多說話的時候,就與劉二匆匆的下了城樓。
「拿下!」
雲琅輕聲吩咐一聲,圍在一邊的甲士們迅速衝上去,也不理睬衛伉的叫罵,飛快的將衛伉按倒在地,捆的結結實實。
「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受降城,衛伉,你也是將門虎子,這句話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正在叫罵的衛伉愣住了,馬上怒吼道:「我為受降城校尉,你們應該即刻交出虎符!」
衛良聽了自家主子這句話,大驚失色,一把捂住衛伉的嘴巴,絕望的看著雲琅道:「求小郎看在我家侯爺的份上,就當沒有聽見這句話!」
雲琅嘆息一聲道:「不用你說,我也會忘記這句話的,衛良,私相授受虎符夷三族,他也是將門虎子,怎麼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
衛良慘笑一聲道:「小郎從未進過軍營,如何會知道這些規矩。」
雲琅皺眉道:「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來到受降城的?侯爺,長公主就不聞不問嗎?」
衛良恨恨的一拳砸在地上道:「侯爺與長公主去了上林苑霍氏休沐,幾日不得歸。
小郎私自去了中軍府要求為國戌邊,也不知怎麼的,他的名字立刻被記錄在冊,連家都沒有回,就隨轉運使者來到了白登山,到了白登山不足兩日,就被任命為受降城校尉,來到了受降城任職。
老奴甚至擔心,直到此刻,侯爺與長公主直到現在依舊不知情啊。」
雲琅冷笑一聲道:「不用擔心,已經知道了,如果不知道的話,他不會來到受降城任職的。
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現在看起來此話大謬!
帶他去傷兵營接骨,不得踏出傷兵營一步,否則軍法無情!」
雲琅說這些話的時候,衛伉躺在地上沉默不語,或許這個傻瓜直到現在才似乎弄明白了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