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意外跟明天哪一個先來?
「雲琅說朕舉的秀才不知書,還說朕舉的孝廉卻與父母別居,這也太偏頗了吧?」
劉徹放下雲琅的奏摺自言自語的道。
「永安侯乃是當世名家,他說的不知書,可能是要求太高所致吧。」
正在給劉徹研硃砂墨的衛氏輕聲道。
「所以說你也認為朕的朝堂里,如今全部都是些酒囊飯袋?」
衛氏盈盈笑道:「這才是最偏頗的話。」
劉徹抬頭冷哼一聲道:「總要考試過才知道,朕的子民不能總讓那些人拿來練手,朕的將士更不能為了讓那些人長經驗白白的送命。
一個人從出生到長成不易,萬不能輕易斷送掉。」
衛氏笑道:「這樣做不妥,有的官員長於任事,即便不通文墨也能勝任本官,有些官員熟讀經卷,卻不通時事,如此一來,陛下是想要一個精通時事,勇於任事的官員呢,還是要一個長袖善舞,熟讀經書的官員呢?」
劉徹點頭道:「你的話也沒有錯,放牛的官就該放牛人充任,養馬官就該養馬人充任,放牧人群的官,就該是讀書人。
天地之下就是法,而朕就是法,朕只能代表法,卻無法親自去執行法,所以,朕需要讀書人在學會法之後,再去牧萬民,治天下。
想要找出其中的佼佼者,自然要就要通過考試來甄別優劣,朕無法在見到一個人就立刻肯定他適合當官,考試一事可以相對的幫朕先遴選一遍。
只要不出舉孝廉父別居,舉秀才不知書這樣的事情,就是一個進步。
所以,考試雖然也瑕疵多多,朕也就認了。」
衛皇后見劉徹已經做好了決定,就不再贅言,而是低聲道:「據兒……」
劉徹擺擺手道:「滇國已經一鼓而下,兩萬滇國匪類已經被據兒在滇池邊上絞殺殆盡。
你就不要擔心他了,有謝長川等一干老將坐鎮,他安穩無憂。
怎麼,據兒向你哭訴了?」
劉徹的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語音,有怒氣勃發之徵兆。
衛皇后連忙道:「沒有,沒有,信是右拾遺狄山送來的,說據兒在滇國病了。」
「病了?嚴重嗎?」
「腹瀉不止。」
「雲氏派去的兩個醫者怎麼說?」
「水土不服。」
劉徹的神情鬆弛了下來哦了一聲道:「送一包長樂宮中土給據兒,喝水的時候放一點,很快就會好。」
衛皇后見劉徹又開始低頭處理奏章,就低頭退出了未央宮,臨出門的時候幽怨的瞅了一眼埋頭幹活的皇帝,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嘆。
眼看就要到夏天了,衛皇后越發的感到淒涼,這個一生只為兒子活著的女人,心中充滿了感慨。
一方面,她想讓兒子變成一個英武的大丈夫,一個可以堅強到可以應付天下任何事情的偉丈夫,一方面,又在為兒子孱弱的身體擔憂不已。
此時的滇國,已經進入了多雨的季節,狄山在信中所言,滇國之地多煙瘴,天雨一日都不曾停歇,軍中士卒的弓弦,需要一日三烤才堪使用,牛皮帳篷被雨水泡發霉爛發臭,軍卒們寧願采草木為屋,也不願住進帳篷,加之,西南之地毒蟲橫行,軍中士卒,非戰即損三成有餘。
而滇國野人深恨大漢軍將,正面作戰潰敗,卻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藉助密林掩護偷襲大軍,雖不能造成大軍潰敗,卻人人自危……
劉據在擊敗滇國的慶功宴上多喝了幾杯酒,結果就上吐下瀉,高熱不退在狄山寫信的時候已經七天了,憔悴的不成人形,狄山希望能夠獲得皇帝恩准,允許劉據返回蜀中養病。
這些事情,身為皇帝的劉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處理事情的方法極為簡單……
都說皇帝的心是石頭做的,這一刻衛皇后算是徹底的領教過了。
「來人,備車,我要去雲氏求藥。」
衛皇后再次看了一眼高大巍峨的未央宮,快速的下了階梯,他要給兒子求藥,一刻都不能等。
如果說滇南還有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