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泰山上(上一章章節名錯誤)
雲琅用力的裹緊了裘衣,即便是這樣,寒風依舊刺骨,不得不站起來來回的跺著腳走路。
「張弛這狗日的就該千刀萬剮!」
曹襄抹一把鼻涕,狠狠地罵道。
泰山腳下雖然寒冷,有帳篷,馬車遮寒,加上有酒肉補充熱量,寒冷的天氣對一群勛貴的影響不是很大。
可是,上到山頂之後,雲琅曹襄才知曉,泰山郡郡守張弛修建的泰山山頂行宮小的可憐,皇帝與一干諸侯王住進去之後就把行宮塞得滿滿當當,他們這種關內侯,在山腳下自然是尊貴人,來到山頂上之後才發現,這天底下比他們尊貴的人還有好多。
尤其是他們還年輕,更要禮讓一下那些老傢伙,一來二去,兩位年輕的大漢侯爵,就只能住在單薄的帳篷里,寒風一吹,冰寒入骨。
凡是能得到允許來到山頂的人,基本上沒有可以讓他們輕易使喚的人。
山底下的家將們,即便是想送東西上來,被董仲舒為首的一群文官斥退了。
董仲舒固執的認為,大漢天下還不富裕,前來封禪泰山的貴人們應該克己奉公,忍耐三天,過上三天苦日子也就下山了,在泰山之上,在眾神關注之地,吃苦就意味著虔誠。
「董仲舒這老狗是故意的,他三天前就已經上山了,這裡的狀況這個老狗瞞的死死的,就是準備給我們兄弟一個下馬威,還是去病好,這次身為陛下的執戟武士時時刻刻守在陛下身邊,不用跟我們兄弟一起挨凍受餓。
你說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派人上山看一遭?」
雲琅將裘衣往上拉一拉,遮住耳朵,瞅著岩石上的白霜道:「你敢派?」
曹襄點點頭道:「確實不敢,陛下也沒有通知我們的想法,這三天的罪是挨定了。
你說我要是出錢,有沒有人肯把他的裘衣給我們拿來捂腳?」
「不可能,如果你肯用你的權力來誘惑一定會有人願意。」
「我傻嗎?在我舅舅眼皮子底下給別人封官許願,你嫌我活的太長了是吧?」
「你可以找一些機靈的,不用把話說透的那種。」
曹襄嘆口氣道:「這個時候他敢給,我也不敢要,除非用錢買。」
雲琅哈哈一笑,被冷風一吹,打了一個激靈就來到了背風處。
單薄的帳篷根本就不足以阻擋山頂的寒風,還不如山上的亂石靠譜。
上山的勛貴們將怪石嶙峋的山頂擠得滿滿當當,為了不至於發生火燒連營的慘劇,山頂上還不許生火。
始皇帝在泰山上留下了六塊石刻碑文,無一不是在宣揚他的功績。
皇帝宣揚功德的口氣都差不多,無非是「作治明法,諸產得宜,皆有法式」。
二來留下訓誡子孫的文告,也無非是一些「順承勿革,尊奉遺詔,永承望戒」一類的東西。
以前的時候,雲琅在泰山上看到了始皇帝的無字碑,上面的字已經被風雨侵蝕的一個字都看不見了。
這讓雲琅大感遺憾,原以為自己這次可以看到內容了,結果四處尋找了之後,根本就沒有這塊碑!(玉皇頂上的無字碑據傳說是秦始皇樹立的,作者看過這塊碑,不這樣認為。)
司馬遷倒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寒風中,哆哆嗦嗦的將泰山上的碑文全部拓印了一遍,準備添加到他的書裡面。
他因為官職低,之所以能上泰山,也只是因為他是史官的原因。
不過,他這個史官的前途沒人看好,哪怕是董仲舒這種讀書人也認為,他沒幾天活頭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連一頂薄皮帳篷都沒有分到。
如今,雲琅跟曹襄兩人將他們分到的兩頂帳篷重疊在一起,三人擠在裡面,司馬遷才沒有被泰山上的寒風凍死。
「陛下的碑文已經開始鐫刻了。」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司馬遷很是興奮地對躲在帳篷里的雲琅,曹襄道。
曹襄呻吟一聲道:「董仲舒就不能提前鐫刻好嗎?」
司馬遷正色道:「鐫刻碑文,必須是在陛下祭天之後才能做的事情。否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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