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單于為何給哀家送禮?」王娡有些驚愕。
「呃……是為了……為了……」田蚡將田榮的話完完整整敘述了一遍,只是隱瞞了他們是在劉陵公主府碰面的事實。改說是在長安城外的一座酒肆里。
王娡沉默不語,田蚡好像乖巧的貓兒一般坐在王娡旁邊不說話。他知道姐姐只是在思考,這個時候的她最忌諱別人打攪。
「這筆生意做得。」良久,王娡才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姐姐,他們可是要搶掠邊關……」田蚡大駭,他還以為王娡會反對。現在他的富貴完全系在姐姐身上,王娡的話對他來說便是聖旨。可他有些不明白,王娡為什麼會答應匈奴人的要求。
「邊關離長安遠著呢,那個叫做田榮的說得對。匈奴人搞些事情出來,皇帝才不得不重用你。咱家的人才能把握權柄,不然朝廷這樣平安無事下去。皇帝必然會開始改革,而改革的矛頭便是對準內外戚勢力。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個丞相怕也是做不了多久。」
太皇太后控制了大漢近二十年,這是一個很壞的榜樣。在她的前面,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女人——呂雉。她差一點讓大漢江山,改了姓氏。
王娡決意做第三個女人,第三個掌控大漢江山的女人。內心中她很懼怕太皇太后,可她也很羨慕太皇太后。
那種問鼎江山的快感,讓她心情很舒暢。而控制朝堂,就需要控制群臣。控制群臣,就需要有個自己人做丞相。田蚡的相位便是這樣來的,可憐這位弟弟還不了解她的野心。
裝了幾十年,裝得太像了。扮豬時間長了,別人便會真的以為你是豬。可他們卻沒有看見,這隻憨厚的小豬實際上嘴裡長著尖牙。一身更是銅皮鐵骨,是森林中令人畏懼的對象。
劉徹趁機在快樂中,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正在出賣這個帝國。
一夜之間。朱買臣,王朝,邊甲入獄。許青與莊青翟在獄中畏罪自盡,兩位老匹夫終於為自己當年陷害王臧趙綰付出代價。
劉徹對兩個人恨之入骨。不但幹掉了這兩位冤家。還同時廢除了他們的爵位,子孫罷為庶人。就連當年賜給的封地也下旨褫奪。
這件事乾的很過分,實際上是非常過分。劉式家族企業大漢公司成立這麼多年,這種嚴厲的懲罰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可見劉徹心中,對他們兩個人的怨念之深。
「趙禹是個能人吶。一夜之間便將案子辦到這種程度。朱買臣,王朝,邊甲這些人。平日裡看著道貌岸然,沒想到私底下居然如此不修私德。欺世盜名陷害忠良,甚至還有縱容家人,搶男霸女的事情。
你們平日裡也是這樣的麼?張湯有一點事情,你們就揪著不放。現在你們說說,這三個大逆不道之徒,究竟應該怎樣處置。」
劉徹的聲音迴蕩在宣室中,前幾天還沸沸揚揚的像一群麻雀似的朝臣們。如今個個老實的好像鵪鶉。狠人吶。群臣們才剛剛放肆了一下,就被這位皇帝陛下一巴掌扇得暈頭轉向。前任丞相莊青翟,御史大夫許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黑不提白不提的便這樣過去,現在又要對付三位內史。
看這情形,這三位內史幹掉皇帝也不會罷休。不會想著要誅族吧,那可是非大逆罪,不施行的刑法。
「怎麼都不說話了,張湯犯案的時候。你們不是一個個都跟扎了雞血似的,奏章好像雪片一般傳到朕這裡。現在怎麼都啞巴了,丞相你說。這三個人要接受什麼樣的刑罰。」
田蚡硬著頭皮走出來。支持外甥將會被朝臣們罵成篩子。支持朝臣,會被外甥罵成篩子。這丞相真他媽不是人幹的,簡直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啟奏陛下,這三個人都是罪大惡極之輩。臣看。還是依照大漢律法嚴加懲處。他們范了哪條法律,陛下吩咐下來御史台照章辦事便是。」
田蚡抬頭,正看到外甥陰測測的眼神射過來。立刻一低頭,心思電轉立刻道:「陛下乃是大漢之主,若是認為大漢律不足以懲罰他二人之惡,便請陛下下旨附加懲戒即可。」
朝臣們駭然。這一番話說得滑不溜丟。好像一個玻璃球兒,任誰也抓不住一點把柄。他們原以為田蚡只不過是一屆紈絝,萬萬沒想到居然變通得這樣快。簡直是比泥鰍還要滑上三分。
劉徹看著
第四十八章 徽兵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