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的城牆一般是一字型的,所謂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大體上就是一個正方或者長方形,敵人來進攻一方要進城,防守一方不讓進,雙方你來我往還算厚道。
雲嘯絕對不是一個厚道的人,在修築軍寨的時候參考了明代寧遠城的修造方法。將軍寨修成了山字形,伸出去幾條觸角。吳軍的士卒可倒了大霉,因為對他們的打擊是全方位全立體,多角度不留死角。軍寨上有高空墜物不說,便是身後也有弩箭襲來。
偏偏這弩箭還是穿透力出奇高的那種,吳軍士卒不管是什麼樣的盾牌,都擋不住這種勁弩的襲擊。一時間軍寨的底下是哀嚎一片,慘叫聲讓後面壓陣的項三秋聽著都揪心。
匆匆伐木造出來的撞門錐還沒推到寨門下,便轟隆一聲掉進了陷阱裡面。道路被徹底的封死,就算是再弄一個攻城錐出來也推不過來。
項三秋看著眼前的這個軍寨一點都沒有辦法,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狡猾。
莊子裡的戰鬥同樣的慘烈,弓弩手一通火箭射擊後。分散在各各長戟兵隊伍中的刀盾手被校尉安排在最面前,莊子裡已經有準備,必須讓刀盾手頂住射來的箭矢。
可是堪堪跑到莊子口的大路上,前排的刀盾手便紛紛慘叫著倒地。隨著刀盾手的慘叫,一陣疾風暴雨似的箭矢便像雨點一般的砸了過來。長戟兵們紛紛中箭,後面的人往前沖,前面的人向後跑,場面一時混亂不堪。不斷有人中箭摔倒,統軍的校尉在斬殺了幾名向後跑的軍卒之後,吳軍開始不要命的往裡面沖。
戰鬥變成了慘烈的白刃戰,欒布的手下多是遊俠。平時都是好勇鬥狠之輩,此時又是在莊子裡,吳軍無法展開人數的優勢無法發揮。雙方斗將起來,一時間殺的人頭滾滾殘肢遍地。
吳軍的校尉死命的抵擋,援軍不斷的往裡面衝擊。雙方你來我往,居然一直廝殺到天明,未分出勝敗。當天光大亮的時候,欒布終於抵擋不住。吳軍的數量優勢發揮出來,體力充沛的援軍無情的壓制住了欒布的手下。
欒玲將劍用布帶綁在了手上,右臂已經累的再也抬不起來。身邊還有二十多個侍衛,全都是生面孔,都是爺爺來洛陽之後招募的遊俠。
「吃吧,弄不好便是最後一餐飯。」一名膀大腰圓的傢伙遞給了欒玲一個饅頭,自己拿著另外一個饅頭便開始啃。饅頭上沾著血,是人血。這傢伙的雙手大刀沒有護手,弄的兩手都是血。
不過這傢伙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他自己正在嚼的饅頭也是紅呼呼的一團。
欒玲有些乾嘔,一夜的混戰吳軍已經突入了莊子,在付出巨大的代價之後成功的將欒布的手下分割成了幾塊互不相連的幾塊。
忍著噁心咬了一口,血腥味兒直衝腦漿子。欒玲大口的嘔吐了起來,將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看你功夫不錯有些用處才給你吃的,不吃拿來。」壯漢一把奪過欒玲手中的饅頭,三兩口便塞進了大嘴裡。找了一塊大石頭便開始磨刀,滋啦滋啦的聲音在戰鬥的間隙,異常的刺耳。
「喏,給你這個饅頭上沒沾血,看你細皮嫩肉的像個富家公子一樣,怎麼也跑來做著刀頭舔血的營生。」一個麻臉大漢又遞給欒玲一個饅頭,還好至少這個麻臉大漢手上沒有血,饅頭上自然也沒有血。
「我叫**成,一會兒你跟著我。」**成蹲了蹲手中的長戟,他的兵刃早已經打斷了,現在拿的是一桿吳軍的長戟。
欒玲記得,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老莊叔便是被這樣的長戟刺得渾身都是窟窿。老莊叔跟著爺爺二十年,自己兒時好像都是在老莊叔的脖梗子上度過的。五歲起,老莊叔便教自己練劍。自己小時候無論犯了什麼錯,都會跑到老莊叔的屋子裡躲起來。
老莊叔的劍術非常的好,在山東遊戲裡十分的有名。曾以一人之力,連戰三名荊楚好手而不敗。
他帶著數十名欒氏家兵沖向吳軍,刀劈斧砍左突右殺。攪得這一股數百吳軍人仰馬翻,老莊叔更是一柄大劍,手下無一合之將。七八個吳軍的士卒將老莊叔,圍了起來。
前面的人做虛招吸引老莊叔的注意力,後面的人趁機一戟便向老莊叔的腰眼捅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