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弩箭準確的穿過了一名吳軍士卒的腦袋,匈奴漢子們像是餐前的比賽一般用弩箭挨個給吳軍士卒點名。每射出一箭湖面上綻放起一朵紅色的血花,不多時便會漂浮上來一具屍體。
劉成的手下也趕來射擊,吳軍士卒的噩夢到來了。成片的屍體從湖裡面浮了上來,整個碼頭前面湖水變成了紅色。一陣微風吹來,陣陣的血腥味兒讓人直欲嘔吐。
逃離了弓弩射程的吳軍軍卒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再拼命的游而是仰躺在水面上借水的浮力節省一些體力。太累了,緊張的游水已經讓一些人抽筋,嚴重的已經沉入了水底。
十幾輛帶棚的馬車奔上了碼頭,馬車調轉了車頭。一種軍卒們沒有見過的東西遙遙對著他們。不祥的預感使得他們紛紛潛入水中,但是還是有人大刺刺的看著新鮮。
一枚短矛帶著呼哨將一個仰躺的傢伙開膛破肚,湧出的鮮血頓時將他周圍的湖水染成了紅色。接著又有幾枚短矛飛了過來,千步遠的水面上又綻放出幾朵血花。吳軍士卒們大驚,紛紛向離岸更遠的水域游去。
雲嘯不想派人下水搞趕盡殺絕,雖然這對他來說很容易。碼頭上有現成的小船,但是雲嘯還是放過了這些吳軍的士卒。還是讓他們逃回去,渲染一下自己軍隊的恐怖程度。相信對以後的作戰會有利一些,再說此戰斬獲一千多首級足夠了。
犄角旮旯裡面搜出了四五十個俘虜,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雲嘯讓他們撈屍提取首級,方便上報軍功。
雲嘯的軍隊裡從來沒有什麼行軍書記。他的報功摺子從來都附贈幾大車人頭。每次太尉府的人收到雲嘯的摺子,都準備好庫房好接收人頭。
雲嘯與劉成翻看著繳獲的財務。都是些關中人不喜歡吃的稻米。還有一些雲嘯看不上的破爛軍械,連回爐雲嘯都覺得是浪費焦炭。終於看見了兩大車銅錢,這算是安慰了一下雲嘯失落的心情。打仗沒有一點繳獲,你讓大家怎麼活。人家匈奴漢子本來就的來搶東西的,打仗不發工資,這隊伍要多難帶有多難帶。
「兄弟,你看這繳獲……嘿嘿」
劉成一副賤人的樣子,玩命的搓著手。肥厚的手掌被他搓得通紅,還好這傢伙的臉皮跟手掌一樣的紅。看來還有挽救的必要。
「你什麼時候客氣起來了」
雲嘯打量著劉成。
「你不是說了麼,軍隊裡只能有一個頭,哥哥聽你的,你說咋分就咋分。」
「錢先分了,一家一車。東西讓那些俘虜拉著,送到江都跟江都王的相國算賬。箭矢留下來自用,都是一堆破爛。」
「成,就按兄弟說的辦。」
劉成臉上樂開了花兒,就算是這些破爛拉倒江都也能賣些銀錢。更別說這差不多幾百貫的一車銅錢。自己手下的那幫殺才一人一貫錢恐怕是少不了的。
欒勇帶著蠻牛拉著輜重車趕了過來,蠻牛聞見血腥味兒摘下面甲貪婪的四下嗅個不停。欒勇聞見血腥味兒,抱著一顆大樹哇哇的吐個不停。惹來眾人的一陣鬨笑。
以前在洛陽的時候經常打架鬥狠,人也殺過。但是真正見過了戰場的痕跡。欒勇的胃便不由自主的翻江倒海。自己越控制反而噴發的越厲害,雲嘯遞給他一個水囊讓他漱口。
「就這還想上戰場,看看死屍就慫了。去那邊河裡看看。開膛破肚的比比皆是,趕緊去一會兒那些心肝脾肺腎都被大魚吃乾淨。就沒得看了。」
「哇……」
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可吐,現在吐的是黃疸水。
初生的朝陽將湖面照成了橘紅色。只是今天湖面的顏色有些詭異。俘虜們正駕著小船在湖面上用稿杆打撈著浮屍,水面上不時翻過一陣水花。真的有食肉的大魚在吃死人的內臟,雲嘯一陣的反胃,發誓不吃這條河裡的魚。
匈奴漢子們仿佛沒事兒人一般找到了一車家禽,抓過幾隻鴨子拗斷了脖子便在河裡褪毛。也不管沾著人血的河水不停的拍打。
雲嘯一鞭子抽了過去,被抽中的人拔出馬刀剛要回砍,一見是雲嘯趕忙扔掉馬刀跪了下來。
無知者無謂啊,衛生常識在這個年代根本就沒人遵守。想想後世的吸血蟲病人的樣子,雲嘯就不寒而慄。難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