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說是立即將整座宕渠城交給荊州軍負責,其實部隊的調動換防還有諸多手續,怎也要三五天裡一步步地做到。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這三五天裡,荊州軍還是得駐紮在城外的軍營。
雷遠與龐羲約定好具體事項的對接人選,很快就從城池裡出來。
一行人站在城牆下方,抬頭看看質樸肅然的起伏牆垣,都覺得適才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條老狐狸;而這條老狐狸儼然神態之下,一定藏著什麼東西。
「這不正常。」甘寧撓了撓耳朵,搖頭道:「龐羲這廝,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素日裡要從他嘴裡挖一塊肉,怎也要脫幾層皮。」
「周邊必定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他捨棄宕渠、退回閬中。」簡雍神色沉重:「此人說什麼並無大事,恐怕是虛言誆騙。」
雷遠看看四周的村莊田地:「又恐怕,是將要發生什麼?」
天時正在悶熱,可每個人都覺得心裡有些發涼。
此前翻山越嶺的時候,人們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和旅途的艱難困苦作鬥爭,所以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想像抵達目的地以後的場景。現在他們到了宕渠,才真正體會到了緊張感。
雷遠本人也是如此。畢竟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在灊山中狼狽逃亡的那個小郎君了。他有了家庭,有了部屬,有了自己的事業,於是就有了牽掛,有了顧忌。何況他在灊山,在樂鄉,莫不是憑藉自家廣布哨探,提前預判敵軍的行動,到了益州卻真正感覺到了兩眼一抹黑……在自家視線之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才格外可怕。
「諸位姑且回營,我再去尋龐羲,私下談談?」簡雍問道。
雷雲搖頭:「不必。他既然已經決定,嘴裡就不會透什麼風。」
甘寧壓低了聲音:「或者,我們今夜點兵入城,擒住龐羲,問個究竟。」
其餘三人都搖頭:「不妥,不妥。」
如果這麼做了,縱然得逞一時,表現出的防範姿態落在益州士人眼裡,只怕激起大範圍的警惕,對玄德公的大計頗有妨礙……這不是為人下屬該做的。
甘寧皺眉道:「那就只有讓他走?他跑了以後,有什麼事我們頂上?」
雷遠想回答說,事有不諧,我們也可以走。但此地距離荊州千里,如此遙遠的路途給孤軍撤退增加的難度,幾乎無法想像。撤退只是最後的選擇。
李異一直在沉思,這時候忽然道:「一定有事,但未必是急事。」
雷遠問道:「何以見得?」
李異左右兩邊面頰上各有個拳頭大小的疤,讓他的相貌顯得有些可怖,但這在軍人當中,反成了經驗豐富的證明。他應聲答道:「我們抵達宕渠的日子,比預料中晚了五天。若真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變故,龐羲哪來膽量多等我們五天?」
「有理。」雷遠點頭。
幾人又商量一陣,都覺得:不妨順水推舟,先接手宕渠的防務,將人馬安頓下來,再探究竟。
這時候,一行人接近了己方軍營。
大家看到雷澄所部將輜重車輛推到外圍,形成簡單的防線;防線以後,刀盾手、槍矛手、弓弩手嚴陣以待,做出防禦的姿態。在車陣的保護下,馮習號令著其餘各部,開始修築營地。只是臨時的營地而已,不用很大,但是因為周邊林木繁茂的緣故,鹿角、望樓、柵牆等漸漸齊備,還有一道深約四五尺的壕溝,橫貫在營門前方。
最適合行軍的那條山道,與壕溝平行,也從營門前方經過。站在此地往山道方向探看,只見蜿蜒河谷,深林雜木。
雷遠點頭表示滿意。方才,他想到了,此處扼守山道出口的營地,務必要牢牢掌控在手。如果發生了導致己方必須撤退的情形,那這裡就是撤往荊州的唯一通道了。
至於往閬中、或是往山間蠻部去,雷遠暫時不需要考慮這種可能。
在此地可能遇到的勢力,無非漢中張魯、曹軍、巴郡蠻部和益州軍。前兩者固然是大敵,後兩者……除非投入足夠的時間精力去施加影響,也未必靠譜。
他喚來一名扈從道:「傳令讓將士們保持戒備,晚上也要分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