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夏季的傾盆大雨掩蓋了江上的戰況,敗兵大多沒於水中,飄飄蕩蕩往更下游去了。讀字閣 www.duzige.com張郃在江心洲費了好大力氣點起狼煙,也被雨霧阻擋,江陵城周邊並沒有人能看見。
於是曹仁完全不知道江上出了大問題,依舊催兵猛攻。
「子文、文烈,你們看!」他策馬行於雨中,揮鞭指向城頭:「這裡和那裡,便是北面、東面兩處坍塌墩台的位置。我們再攻一次,守軍絕然堅持不住。等到我軍上了城牆,你們兩人帶領部下精銳繼之而進,不要管城牆城門,一口氣衝到城北南郡太守府!把我們的軍旗豎起來!」
他返身看看兩個年輕人,加重語氣問道:「子文,你能做到嗎?」
身材高大的曹彰身披兩層厚甲,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厲聲道:「被堅執銳,臨難不顧,為士卒先,此吾所長也!」
「文烈呢?」曹仁又問。
曹休手按長刀,咬緊牙關:「今日必破江陵!」
此前曹休在廬江被雷遠麾下偏將所敗,後來又被雷遠所部軍民甩開……曹公雖不苛責,他本人早已經羞愧欲死。只待今日一舉破城,洗雪武人之恥。
他二人本身都是曹氏親族中極驍銳善戰者,此次從襄陽來援,又帶有曹公直屬的精銳甲士上千人,個個都能以一敵十。曹仁選擇在這時候投入這股生力軍,是看透了江陵城再難堅持,決心一舉奪城。
畢竟漢中、江淮兩地仍在激戰,曹丞相沒有耐心一直等下去。
既如此,曹仁更不會等下去。過去的一個多月里,他完全不惜代價地猛衝猛打,像是一把千鈞大錘,毫無花俏地粉碎了所有的抵抗。此時大軍逼到了江陵城下,只差最後一腳了,他又怎麼會吝惜自己手頭的力量呢?
半刻之前,曹仁讓曹彰、曹休做好登城廝殺的準備,當時便有部屬出列勸道,此皆親族,千金之軀稍有折損,事後沒法向丞相交待。曹仁立即喝令甲士將之推出斬首。
戰場上哪用得著你阿諛奉承?既在戰場上,就是武人,就要殺敵!哪怕曹彰是曹丞相的愛子,曹休是曹丞相喜愛的年輕人,該上陣廝殺的時候,就得上陣!
曹仁滿意地看看兩名晚輩,揮手向後方示意。
隨即中軍處黑紅兩色軍旗翻卷,數十名背負靠旗的傳令兵縱騎飛馳而出。鼓聲隆隆響起,無數步卒高舉刀槍,開始列隊向前。
此時大雨如注,地面泥濘濕滑,固然不利於攻方眾多器械的推進,也影響了守方弓弩的施放。在這樣的雨水中,弓弦用不了三五回,就會失去韌性,而弓身表面的漆層一旦被水浸透,內部的疊合竹片也會綻裂,進而失去發箭的力道。
失去了箭矢的作用,最近連續三波曹軍的進攻,都殺上了城頭。全靠著將士們前仆後繼的頂上去拼命,才強行將之驅逐。
這已是第四波進攻了。
三個時辰,四波進攻,沒有給守軍留下一點點的休息和調整時間。
城東處,益州守軍尚能作戰的,不足半數。各部的曲長、都伯幾乎換了一茬,而預備隊已經沒有了。
費觀連著兩天目不交睫,這時候臉色青白,臉頰凹陷,而兩眼血一樣紅。雨水從盔檐流到他的臉上,再透入衣袍,使他軀體冰冷。
他雖任武職,畢竟是荊楚名士出身,又與益州牧劉璋親密,自少年起養尊處優,其實絕少親身作戰。此時強敵兵臨城下,城池搖搖欲墮,這種巨大的壓力折磨著他,幾乎讓他崩潰。
但他竭力保持鎮定,始終站在城頭,絕不稍顯動搖。
哪怕平日裡雍容風雅的儀態不存,哪怕須髯凌亂、一身的汗臭,哪怕鎧甲上沾了血、帶了泥,身為南郡太守、偏將軍的費觀費賓伯尚在指揮作戰,益州得將士們就不會亂!
眼看著城下又一波曹軍大舉攻來,費觀側身看看屹立如鐵塔的周倉。
「周校尉!」他沉聲道:「一會兒馳援危急之處,還得靠你了!」
周倉與費觀並肩作戰數日,此時周身甲冑俱碎,只臨時往胸口綁了片甲葉,赤著傷痕累累的臂膀。隨他前來的百餘名甲士原本充作軍法隊,但卻不得不多次馳援城頭的危險處。現在,
第五百七十九章 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