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小郎君,接著怎麼辦?」王延有些期待地問。筆硯閣 m.biyange.net
「打仗,就只有打仗了。」雷遠看看王延:「延叔你不會以為,我還能有什麼迫退張遼的奇計吧?這裡是戰場,一切謀劃到最後,終歸要體現在戰場爭衡,以廝殺決勝負的。」
王延自嘲地笑了兩聲,頷首道:「小郎君放心,說到廝殺搏戰,是我們的本分。我們必定會守住擂鼓尖隘口,擊退曹軍。」
想要擊退曹軍,現在看來有點難,要拼的是韌勁。雷遠在心裡想。
說起來,雷遠完全取回前世的記憶,大概就只有一年時間。此前的將近二十年裡,那些來自前世的東西,只是時常閃現的、匪夷所思的零碎夢境罷了。或許正是這些零碎夢境的影響,雷遠從小就文弱而缺乏安全感,因為他仿佛知道身處的世道是何等可怕,卻無法改變,也無法脫離。
直到一年前的某天,他忽然醒覺。於是那些從夢境中殘存下來的記憶忽然間清晰可辨,成了確定無疑的真實;而此前十餘年身為廬江雷氏小郎君的人生,反倒變得模糊了起來,像是場夢。
雷遠依然是雷遠,但他覺得自己突然就積極了很多。面對這個亂世,他心中依然有畏懼,好在這畏懼並未讓他軟弱,反而迫使他有所作為,甚至使他躍躍欲試。
這一天裡,戰局潰敗,兄長戰死,強大的敵軍步步緊逼。如果將形勢比喻成棋局,那雷遠這個新棋手剛剛坐定,面對的開局就是一副殘局。但棋手就是棋手,只要坐在棋枰之前,就有機會爭取勝利,有機會改變棋子們的命運。
雷遠在土台邊緣找了個乾燥的地方坐下。不間斷的長途趕路和作戰消耗了他太多體力,此前衝擊曹軍本陣時遭受的幾處傷患,也沒有得到真正良好的治療。今天以來先是情緒波動,再是精神高度緊張地全力謀算,這更加透支了他的精力。
直到確認梅乾身死的那一刻,雷遠才稍許放鬆,但這放鬆反而使得原本被壓抑住的虛弱感陣陣襲來。他覺得頭很疼,負傷的地方也疼,渾身上下都沒什麼力氣,胳膊和腿都發軟。
但他的思維並未受到影響,身體上的痛苦,反而讓他的想法更敏捷,考慮問題更加周全。
「延叔,接下去的戰鬥,必定是前所未有的苦戰、惡戰。」他略微壓低了聲音,同時揮手,令扈從們稍許散開些:「本來,依靠兄長的賁育之勇、再加上擂鼓尖的險要,縱使曹軍精銳,我們也能與之稍許抗衡……所以我在此前軍議時,敢於誇口說能據守五天,十天。但現在的情形已與當時所想大不相同了。兄長既然離世,之後的戰鬥只怕就得用將士們的性命來填!」
王延皺起眉頭盤算片刻,又起身看看台地前方的地勢:「畢竟我們還有千多人,都是各家豪族精選出的好漢子,怎麼也能……」
雷遠擺手,打斷了王延的話:「延叔,你現在帶幾個人走,兼程追上本隊去找辛彬,向他如實稟報我這裡的情形。我記得他說過,曾聯繫吳侯和劉豫州,請求援兵十萬火急相助;所以你告訴他,眼下我只能死守三到五天,現在就是十萬火急的時候了,讓他看著辦。」
王延瞬間想道:此前小郎君衝擊曹公本陣的時候,自己不在;現在小郎君將要死守擂鼓尖隘口,同樣千難萬險的時候,難道自己又要脫離於外麼?這算是運氣?還是倒霉?
王延下意識地想要反對,然而對雷遠的信任又迫使他遵循命令。
他深深地俯身行禮:「小郎君放心,我必然帶著援兵回來。」
雷遠點了點頭:「郭竟要帶兵;樊氏兄弟太年輕了,只怕辛彬信不過他們。所以,只有麻煩延叔了。嗯……」
他盯著王延的眼睛,沉聲道:「此行事涉機密,記得要避過陳蘭。」
「我明白。」王延起身,點了幾個騎術出眾的同伴。
將要出發時,雷遠又將他喚回。
片刻之後,雷遠徐徐道:「你記得和辛先生說,無論怎樣的決斷,我都支持,只是務必要快。」
「遵命。」
台地後方有個簡單的馬廄,梅乾將戰馬都囤積在那裡。如果這幾人都配備雙馬,再不惜馬力的狂奔,大概次日早晨就能趕上雷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