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小短篇,第八軍團原題康拉德·科茲在哥譚的故事。
不收費,免費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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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總是在下雨,東區的空氣里混合著雨水、海風和化工廠飄來的刺鼻氣味,疏於維護的下水道系統令這裡的街道充斥著骯髒的積水,針頭、用過的保險套、塑料食品包裝袋、菸頭等等垃圾在水流放緩的地方堆積起來,同樣骯髒的霓虹燈和臨街窗戶放射出的虛弱光線勉強照亮這裡的街道。這裡很少有行人,除了某些從外地來的、不了解行情的蠢貨,不會有人在這個時間走在東區的街道上。
萊絲莉·湯普金斯醫生舉著傘,抱著急救箱匆匆走過積水的街道,那身小診所里的白色長袍下擺被濺起的髒水染成半透明的黑灰色,她幾乎能聞到積水的惡臭。她看起來很顯眼,每一個罪犯都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軟弱味道。萊絲莉·湯普金斯醫生並不認為自己是那種鄉巴佬,她知道東區的危險——這個地方的名字會讓下城島和鑽石區的金融富人皺起眉頭,哥譚市政府更樂於無視這片地區發生的所有事——東區是整個哥譚最貧窮和骯髒的地方,泛濫的槍支和毒品,永不停歇的性暴力犯罪和賣淫,每一個亮起的窗口可能都代表著一樁正在進行的非法交易。
或許是武器,或許是毒品,或許是人。
萊絲莉·湯普金斯醫生並不是個蠢貨,來到她的診所求助的人里有許多是罪犯、癮君子和無家可歸者(這三種身份的界限並不明確),許多人都是慣犯,她幾乎每天都要從病人身上挖出幾顆子彈,送出幾具屍體。那些人不敢去醫院,因為槍傷會引來哥譚警局,有好幾次,她在挖出子彈的時候被不止一把槍指著腦袋。東區是哥譚市的垃圾場。當所有美國人因為哥譚的富裕、繁華和先進感到驕傲與自豪的時候,東區仍然是個垃圾場,富人與政府官員默契地無視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下水道系統。在她漫長的人生記憶中,東區下水道系統上一次維護還是很多年前她的朋友托馬斯·韋恩還活著的時候。
沉重的醫療箱和一整天的忙碌讓她有些疲憊。
但她沒有放鬆警惕,即便口袋裡放著一支貝雷塔pico袖珍手槍。她知道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一把手槍的威懾力遠遠高過了實用性,為了避免這把手槍成為罪犯的武器,手槍里沒有裝子彈。儘管某位她看著長大的富家公子不斷建議她不要這麼做,或者在外出行醫時裝滿子彈,可她還是認為這沒有什麼必要。至少今天沒有必要,她今天不去最混亂的包厘街,她已經穿過鍋爐區走進了法爾科內家族的地盤。
在這裡,她的好名聲能保證她的生命不會在街道上熄滅。
今天早上有個經常來診所的打手亨特(她從這個傢伙身上取出過兩枚子彈)告訴她,他有位剛剛假釋出獄的朋友病得很重,根本沒法從他家客廳的沙發上起來。他們根本沒法去醫院,無論是他還是那位假釋出獄的朋友都沒有多少錢,法爾科內家族根本不想管他和他朋友的死活——亨特還不停嘟囔著他那位朋友父母被銀行收走的房子,還有沾滿嘔吐物和糞便的沙發墊,然後又是一大堆無聊的街頭傳言——直到萊絲莉·湯普金斯醫生同意在下班後去一趟,那個該死的亨特才從接診座位上站起來,然後悄悄塞給她一小包毒品。他們只付得起這個,說不定這東西還是亨特從上家那裡偷來的,在東區,會有很多人為了這一小包純度極低的毒品殺人。
萊絲莉·湯普金斯醫生沒好氣地把毒品扔進下水道。
在等待老舊的電梯的時候,萊絲莉·湯普金斯醫生想起了今天早上在電視裡看到的新聞。根據哥譚警局gcpd統計,過去過去一年哥譚發生了515起謀殺,相當於每天發生1.4起謀殺,這是哥譚警察局登記在案的謀殺案。這似乎是個極好的標題,媒體興奮地用刺激性的口吻宣揚這個消息,光鮮靚麗的主持人邀請學者在直播間裡討論明顯降低的犯罪率是否與哥譚著名義警有關係——有學者否認哥譚市降低的犯罪率和把自己打扮成大蝙蝠的傢伙有任何關係,並且再次聲稱蝙蝠俠是對哥譚法治的嚴重挑戰,與蝙蝠俠合作的哥譚警局同樣是司法正義的踐踏者——她仿佛再次看到可憐的戈登站在發布會上而不是布滿塗鴉的斑駁牆面,她能想像戈登推著眼鏡看著演講稿而不是台下如嗜血鯊